5.五陵年少争缠头(一)[第2页/共3页]
裴劭算不上是怜香惜玉的人,暮年他还措置过一个对他胶葛不止、设想想攀上裴家的女孩子,弄得人家申明狼籍,再没脸出门。不过,脚踩娇花毕竟不是男人干的事,裴劭在长安翻云覆雨了十几年,虽常有赫赫臭名傍身,偶尔会被奉迎地夸一句“风骚俶傥”,但他最享用的并非是摧兰折玉,也谈不上拈花惹草。
裴劭心中一惊,但他现在想的竟然不是如何礼服这牲口,而是被阮明婵的行动震惊了!
是他粗心了。
裴劭神采如常,重新上摸下一片草叶来,干脆屈起腿席地而坐,内心冷静道:行啊,还真有一手!
“快把这牲口礼服了!”
他还记得那日阮明婵坐在马车里安温馨静、轻荏弱弱的,说话也像那天长空飞舞的柳絮儿一样软糯柔滑。因活力而提大声音的时候,仿佛是娇嗔普通,遇见流民,也毫无防备之心,是个隧道的闺阁小娘子,仿佛从没有跟外人打过交道。
“这不算,这不算。”有人道:“你使诈了,要不然裴三如何会输呢?”
阮明婵涌到嘴边的话纷繁咽了归去。
“裴三郎,多谢了。”
“裴三……”
至此,阮明婵终究体味到裴劭身上一丝恶棍味儿了,还真如阿兄所说的那般欠揍。
梅娘絮干脆叨地说了会,才进入正题,“此次出去,都碰到了谁啊?”
固然中间出了些是非,但阮明婵一来一回,统共也不过半盏茶工夫。
这话从小到大她不知说了几次,梅娘笑着应下,阮明婵才道:“我把裴三郎打下了马……”
话音未毕,他猛地转头看着裴劭,“三郎,你探听这干甚?你不会想来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吧?我跟你说,人家小娘子可受不得你乱搞……”
裴劭看着她纯熟地翻身上马,终究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对身边那青衣少年道:“杜五,我忘了件事儿。”
但是,她想错了。
裴大爷不再胡搅蛮缠,阮明婵如释重负。
但是——她竟然会使诈!
有了梅娘的包管,阮明婵心中放下很多,悄悄应了声。房内绿釉狻猊香炉里又被添了香,在一片烟雾袅袅中,她阖上眼睫,昏昏欲睡,俄然想到甚么,又睁大眼,“梅娘,另有一事,我跟你说,别奉告我阿兄……”
裴劭睨他一眼,“你如何晓得的?”
“嘶——小娘子真凶悍,那但是裴三啊……”有人倒抽一口寒气,忐忑地等着裴劭翻脸。
不过让她楚楚不幸地装荏弱获顾恤以讨要马球,阮明婵可没这个老脸,当下一拍马,先追了上去。
只是打到一半,虞同缈说是没了心机,世人无可何如,只好纷繁清算清算,筹办归去。
“她是哪家的小娘子?”
被称作“杜五”的少年侧目看来。
“喂,裴三,部下包涵一点!”围观大众中有人喊。
“嗯……”
“裴三,你没事吧?”
但是阮明婵临时一无所知。
世人纷繁点头。若论长安城谁是骑马的一等妙手,总落不了裴三的名号,人家小时候骑着马从东市蹦跶到西市,跟一阵烟似的,凡是还能看到前面举着根狼牙棒的裴家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