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牺牲[第7页/共9页]

秀芝脸一白，就不断的在地上叩首：“都是奴婢的错，不关姨娘的事，姨娘自从晓得太太下了旨意，虽偷偷哭了好几次，可见着奴婢还是令奴婢尊崇太太的旨意，早些出府嫁人，是奴婢舍不得姨娘。六蜜斯，七少爷都还小，姨娘一小我孤零零的住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奴婢如何能忘恩负义，弃了姨娘出去。”她说着抬起磕着通红的额头，对大老爷道：“奴婢晓得老爷生姨娘的气，奴婢是下人无权过问主子的事，但是奴婢却夜夜见姨娘拿着片枯掉树叶，一坐就是一夜。奴婢甚么都不懂，奴婢只晓得心疼姨娘，求老爷，太太让奴婢留在府里吧，要打要罚奴婢绝无牢骚。”

大老爷微微点头道：“也好，我正也有事要与你筹议。”

佟析砚安抚似得去拉析秋的手，析秋垂着脸道：“四姐姐，但是我说错话了？”佟析砚无法的笑笑，在她耳边小声道：“等母亲的气消了，我替你解释。”她也看出来大太太曲解了析秋。

“姨娘快歇息会儿，只怕待会儿也没的时候睡了。”她说着站了起来对秀芝道：“去熬了生姜水喝了，虽说身材好，可也经不得如许的折腾，你也当细心点身材。”

她悉悉索索，细心的帮夏姨娘清理了伤口，这边胡大夫由提着药箱的房妈妈陪着出去，房妈妈笑道：“有老先生了，姨娘在床上躺着呢。”有婆子敏捷将床上的帐子放了下来，胡大夫就隔着帐子为夏姨娘评脉，约莫半盏茶的工夫，胡大夫便昂首对大老爷道：“夫人的心绞痛是恶疾，常日里细心折侍，不要受刺激也就无妨。”他顿了顿，又道：“前次来看诊也开了药，如果药不敷老夫就再开些。”

秀芝毫不在乎的摸了摸肿起来的额头，笑道：“蜜斯是为奴婢好，奴婢受点苦也是应当的，何况，这伤也当是奖惩奴婢，若非因为奴婢，姨娘也不会旧病复发。”

大老爷则问道：“人如何样？”二老爷转头看了眼被放在院子正中门板上的秀芝，蹙着眉头道：“应当是无大碍，只是不知何因一向未曾醒过来。”

佟敏之满眼里的惊骇，秀芝在姨娘身边十几年，对他们姐弟很好，对姨娘更是经心全意的，现在出了如许的事，姨娘如何能不悲伤震惊。他吓的哭了起来，毕竟只要六岁的年纪，走过来巴着析秋的手臂道：“六姐姐，秀芝但是要死了？姨娘犯了旧疾不知如何样了，我跟您一起去行不可？”他的低声哭着，小小的身板挨在薄弱的析秋身边，四周站着很多人，可却让人感觉他们是那样的无助和苦楚。

别的的事情，也不是她有资格去想的。

小丫头小声的回道：“方才喂姨娘吃了药，只是额头磕在门框上，蹭破了皮。”

终究胜利了，析秋大大的松了口气！

大太太便站了起来，批示院子里的几个婆子去抬秀芝，又对胡大夫道：“有劳先生了。”

胡先生又客气了几句，便出来房里为秀芝针灸。

二老爷目光一闪，脸上暴露笑容来，语气一转就道：“大嫂说的在理，是小弟想的浅了。”说着又对大老爷叉了叉手：“本是来找大哥筹议到差的事，您便是现在忙着，那我晚些直接去书房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