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回[第3页/共4页]

老大夫看着她的模样非常不忍，但也只能道：“老朽只能极力而为，若半月后还是没法让曲庄主复苏，恐怕……”

玉衡殿内的安排，与畴前已大不不异。横梁之上，挂满了色采素净的彩绢八角灯，屋中放着两座制作精彩的十六屏山川屏风，朱弦山庄的人已经筹办安妥，乐工坐在一边蓄势待发，行傩之人则各自戴好傩面，站在设定好的位置上。大殿中心放着一张镶金紫檀桌，桌前坐着两名戴着傩面的男人，此中一名正曲直则全。两人身侧，各有一名打着芭蕉扇的婢女，芭蕉扇过分庞大，将桌后的人的身形掩住。而这个被掩住的人，正曲直红绡。纵观全场，除却乐工以外，只要她一人没有戴傩面，以真脸孔示人。

玉衡殿外的围观者听到内里的动静，正感觉奇特，就听内里传来一阵尖叫声道：“出事啦！快找大夫来！”

“莫非你晓得？”岳沉檀不答反问道。

这场‘肉傀儡’的剧情并不庞大，讲得是一名孝子的母切身患沉痾，药石无效，他只好每天向菩萨哀告，求菩萨将本身的寿元分一半给他的母亲。终究，菩萨被他的诚信打动，决定用三道困难来摸索他。第一道和第二道孝子都顺利通过了，眼下还剩下第三道困难。

但为了活命，他不得不鼓足勇气道：“易宫主，真的不是我用心下的毒！”

他话未说满，但曲红绡已明白了他的意义，巴掌大的脸上泪如泉涌，易清灵实在看不畴昔，将她拉到一边，低声细语地安抚了起来。曲红绡的哭声终究止住，她拉着易清灵的手，恳求道：“清灵姐姐，你必然要彻查此事！说不定是那做菜的厨子成心置我哥哥于死地！”

若按着脚本走，“孝子”现在应当扑通一声跪下，感激涕零地朝着“菩萨”三拜九叩。可“孝子”现在看着灵药，却像看着催命的□□，身子一僵，随后“咣”地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岳沉檀没有明言，但他跟在贾无欺身侧的行动已经说了然统统。

“是！岳少侠说得对！”贾无欺非常清脆地应道。

“知我者，岳少侠也。”贾无欺面上愁云顿散，笑嘻嘻道。

“哼，”易清灵嘲笑一声，“你问我是何意？我倒要先问问你，你说你不是决计下毒，那为何锅里无毒的河豚肉到了曲庄主的碗里就有了毒，为何从你的卧房中又搜出了来源不明的一百两银子？”

“究竟如何，等他们排练完后，一问便知。”岳沉檀应道，见贾无欺一脸纠结地模样，他略一思考便明白了过来，淡淡道，“朱弦山庄和少林的干系向来不错，你若怕冒然上门过分冒昧，我与你同去便是了。”

“无胆无谋。”还没等贾无欺说完，岳沉檀又扔出四个字。

半晌以后，前去后厨的人俯到易清灵耳边低语几句，易清灵脸上暴露了一丝笑意。

扮演菩萨的人将那只碗向曲则全推了推，曲红绡的歌声同时如细雨泠泠般响起。菩萨的最后一道磨练，是让孝子将碗中的河豚肉吃了，若他没有中毒，便申明天意助他，他母亲的病天然会获得救治，若他中毒了，便是天意如此，莫要强求。这般要求只是为了摸索孝子是否有为嫡亲现身的勇气，故而孝子若安然吃下，天然是不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