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第1页/共4页]
小伴计想了想后,摇了点头:“他仿佛换过好几次住处,现下家住那边,小的也不清楚。”他停了半晌,仿佛在尽力回想,终究面前一亮,“不过管事曾说,王教员傅没事就爱喝两口,他常去望潮酒楼,说是那边的扶头酒最隧道。”
方破甲像是见了鬼一样,不顾身上重伤,就算在地上爬也要爬远一些,仿佛一刻都不肯在此人面前多待。
“你和索卢大人如何会——”方破甲听到他的话,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小伴计细心盯着画像看了看:“现在大师都偏疼后土娘娘那样的傩面,像这罗刹似的傩面少有人求,会做的人也就未几了。先前店里有位姓王的教员傅,年青时专擅制作此类傩面,不过他年龄已高,早早就不来店里了。”
“我自有体例。”贾无欺拍拍胸脯道,“不过今晚的食宿,你得包了。”
摊主张兴阑珊地竖起一根手指,没有说话。
“无福消受美人恩,多谢厚爱。”扔下这句话,贾无欺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滴答,滴答,
莫非统统都只是偶合?
那是鲜血滴下的声音。
卜算子一根手指变成两根:“兼而有之。不过嘛,”他语气一变,充满了勾引的味道,“小老儿我眼观八方,你若想晓得那位小兄弟的下落,小老儿天然也能查到。”
他左瞧右顾,终究在一个卖红薯的小摊前愣住了脚步。与热忱迎客的别家商贩分歧,这一家美满是请君自便的态度。摊主躺在一把摇椅上,破褴褛烂的大草帽挡住了全部脸,仿佛已堕入梦境。他身前的炉子上,只摆着一只红薯,皮已被烤得发焦。恐怕恰是摊主这类漫不经心的态度,才惹得客人鲜少帮衬。他四周的摊位客人络绎不断,独独他这一家,迟迟没有人上门。
方破甲一听到这个声音,蓦地一愣,胆战心惊地缓缓抬开端——锦袍之上,绣着一覆满鳞甲的螣蛇,飞入云巅,血盆之口大张,暴露锋利的獠牙和鲜红的毒信。再往上,一张天真天真的脸带着满满的笑意呈现在他面前。
“你到底是对他的脸感兴趣还是对他的人感兴趣?”贾无欺嘟囔一句。
“不劳中间操心,机遇仅此一次,眼下有一要紧事要办,怎好华侈。”贾无欺顿了顿,又道,“再说,他一个大活人,我还就不信找不着他。”
“这面具名为章颂,是寺庙傩中跳章颂舞时头戴的面具。这类傩戏又叫‘跳欠’,章颂常常手拿神伞和弓箭,率龙虎熊牛一齐作舞,驱除妖魔。”
“多谢嘉奖。”贾无欺没好气道,“抄用我面具一事前放到一边,那采花贼作案时带的古怪面具,你可有眉目?”
贾无欺一听,晓得他定然晓得面具的来头,因而喜上眉梢,重重点了点头。
“恰是恰是。”小伴计连声应道,“客长但是有票据要取?”他面上闪现出遗憾的神采,“眼下不巧,店中管事俱已回家,若客长要得急,无妨留下名字,明儿一早开张,小的便转告管事。”
“那就怪了……”贾无欺摸摸下巴,目光在书记栏上一扫,“或许我们该从那张面具动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轻笑打断,乌黑的鞋底呈现在他面前,来人镇静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招?方总镖头,你筹办招些甚么?”
“蓦地回顾,那人却在——”卜算子吟了半句酸诗,随即话锋一转,直接问道,“你但是为了书记栏上的面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