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4 我为我子舍门环，我父为我祈命樟（二）[第2页/共4页]

如此高低做了三十个，邱禁方才放手落地。宿平二人见他脸也不红，气也不喘，都是鼓掌喝采。

“好呀、好呀！”宿灵见哥哥做得浑然一气，感觉非常都雅，便鼓掌奖饰。

邱禁将余下出头的麻绳，在树杈上紧绕了几圈，打下两个活结。另一根麻绳也依样画葫芦搭在另一枝树杈上。做完这些，根哥父子二人便见那两根麻绳缀着铁环，从杈间垂下，晃闲逛荡。

“你属老鼠的吗？胆量这么小！”根哥不由一阵气结。

邱禁这席话说了好久，侃侃道来，却没有一人打断，也不感觉沉闷。宿家四口人听得很有兴趣，宿母更是从屋里端了一碗茶水递给他，道了声“有劳邱兄弟”。根哥谄笑着也想来一碗，却又吃了一个白眼。

未几时，他便提了一把二齿钉耙走出来，到了院门口，把那钉耙望门扣上一撬，那铁环连扣带钉一股脑儿，全拔了出来，再一下，又把另一扇门上的铁环也取下了。

“哥哥，你来喝口水吧。”宿灵端着一碗水，仓促地跑了过来。

……

“这引体向上，有报酬其编了一套说法，非常贴切：‘满身不动，好似细磨精铁长枪；腰脊一甩，灵猴腾空把那蟠桃抢；如果两个都不对，吊起的蛤蟆乱蹬腿。’”

“那是！想当年我也是纵横半山沿的人物。”根哥骚骚一笑，不再多说，又去取了两根麻绳过来。

“爹！你如何来了？啊――我刚才是说……把那几片招虫的樟叶子砍了――哦不！是摘了、摘了！我如何舍得砍树呢，是不是？这完整不成能嘛！哈哈……”根哥一边大声解释，一边向院门口迎去。

“好歹不能让灵儿看了笑话！”宿平清算心神，口中出了一道长气。他毕竟还是个少年，不去想父母长辈如何对待，却对在比本身小两岁的mm面前失了颜面非常计算。

宿平喝完，垂动手来到根哥面前，迟疑地站了一会儿，最后才轻声道：“父亲，这吊环搭在樟树杈子上，我感觉有些不当。”

念罢，两臂并肩一发劲……

“你第一次做的轻松，恰是因为借了腰部、脊骨的甩力，而省下了手臂上的很多劲道，是以腰脊为主而肩臂为辅。而第二次做的，倒是肩臂为主而腰脊为辅……腰脊为人之擎柱，力量当然比肩臂大上很多，加上你手臂上的力量尚小，做的就更是吃力了……”

一个老头拄着拐杖，叉腰站在那边。

“爹，你动手也忒狠啦！”

根哥这回出奇地没有和灵儿打趣，目光扫了宿平一眼后，就朝那棵夜影下的老樟树望了畴昔，凝睇好久都未说话，内心不知在想些甚么。

“这树杈用久了……轻易折断。”宿平谨慎说道。

“感谢灵儿。”宿平感激道，他嘴里早已干涩万分，正要去接，却只得苦笑地加了一句，“还是你来喂我吧。”

他正想要伸手去扶那老头，却见火线一根拐杖虚晃半圈，抵住了他的来路，令得根哥赶快一个急停，那杖尾堪堪对住他大腿根前三寸处。

“呼……邱叔叔，这可要难上很多啊。”

“这叫‘引体向上’，也叫‘磨铁枪’，你哥哥一不谨慎做成了‘蛤蟆蹬’。”邱禁笑了一笑，道，“灵儿你过来，我偷偷与你说句话。”

他的神采，很凝重，很深沉。

“得！”根哥那边又是一顿白眼，“猢狲变蛤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