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失意[第1页/共5页]

远处又传来了许夫人的惊呼，大太太一声不出，仰天便倒，一头栽在地上，也没了声气。

七娘子倒是心直往下沉，要不是敏大奶奶搀扶，连站都要站不住了。

五娘子因而吃力一笑，谛视着七娘子，开了开口，又合拢了嘴。

大太太细细的哭声又跟着响了起来，接生妈妈一个接一个，面色庄严地进了屋子，两三个老大夫也颠颠地小跑进了里间……

五娘子就松弛下来，黑水晶一样的眸子里，初次堆积起了泪滴。“我对你一向不好。”她轻声说，一把攥紧了七娘子的手，“我对不起……你……欠你的新衣……来世我再还你！你别往内心去，别记我的不好……”

七娘子只是看了五娘子一眼，就有些喘不上气，忙回过甚去，敏大奶奶见她腿脚发软，便一把搀住她的胳膊，低声道，“或许还是有救的。”

太夫人只坐了一炷香不到就不适起来，许夫人同五少夫人、四少夫人又忙安排暖轿，把白叟家送回了乐山居。

五娘子自小娇生惯养，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如何能够答应如许的事产生在她身上？这场梦，实在是真得太好笑了。

面前的统统，实在得已经不能再实在，权仲白立于床边向她招手，“世子夫人要和你说话。”

再说，药力行开也要一段时候……或者，只是偶合？

七娘子顿了顿足，待要出来推醒大太太，却又不敢打搅了大夫，只得退回墙边低头深思。又过了半晌，那老医发展叹了一声，低声道，“夫人且吃一副方剂再看。”

后半句话又收住了不敢说出口。

春分吓得面青口白，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就进屋先把青花瓷的小碗端进了堂屋的小柜子里，又上了锁。“7、七娘子……”

都已经出产十天了，如何另有下红？

这一笑，有了些生机，有了些潋滟，但是毕竟已经油尽灯枯，又带了难以挽回的颓唐，仿佛一朵花快开败时的风韵。

七娘子再忍不住，泪如雨下。

“原本身材天赋就荏弱，产后是谁给她吃了通血的药？内伤还没有止住，一下血崩……扎一针尝尝看吧！”他的声音就仿佛覆了一层薄冰，冻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第一百六十七章 得志

权仲白像是才从宫中出来，固然还是那一脸的风轻云淡，但他的衣裳已经因为疾走有些狼狈，大冷的天，鼻尖也冒出了汗。大太太吃紧地凝睇着他，好似在看一个活菩萨。只要他一针下去，五娘子就能回春。

七娘子就松了手催促，“别让药洒了！”

“你对我已经很好。”她轻声说，“你对我好得很。”

“他很好。”她不及细想，伏在五娘子耳边轻声说。“他和皇上清明净白，外头的人都是胡说的。”

许夫人面色阴沉似水，毒蛇一样的视野一一一一，从屋内世人身上掠过……

五娘子已经没有起家换衣的力量了，西里间里里外外，都满盈着一股血腥味。

“照顾好四郎……五郎。”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一声感喟，七娘子不得不把头低着靠近她唇边。“七妹，四……郎、五郎……娘……不顶用，二姐……爹……带话……”

大太太忙一把把她抱住，倒是又泪如雨下，语不成声。

见丫头们慌镇静张，在西里间进收支出，干脆冲春分招了招手。

“我们必然找到凶手。”七娘子轻声承诺，“四郎、五郎不会有事，你放心。有表哥，有三姨，另有爹，有娘，有二姐，有我，必然会让四郎、五郎安然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