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事[第4页/共4页]

七娘子恍然大悟。

五娘子的耳朵竖了起来。

五娘子身边的绣棚上，是猫戏胡蝶的花腔，绣工邃密，配色花俏中带着慎重，看得出仆人费了很多心机。只是猫蝶图寄意吉利，一贯是送给白叟的礼品，而七娘子的祖父母早已过世多年，七娘子不由得一扬眉。

当时九姨娘就曾说，“立夏是个可培养的，秋枫刁钻势利，对我们娘俩却这么经心，必有所图。”九姨娘实在是个聪明人，可惜命苦了些。

“六娘子这幅金鱼戏水，倒还算得上不错。”黄绣娘开口了，带着一丝高傲。

七娘子又问立夏，“小丫头们都还听话吗？”四个小丫头别离是上元、中元、下元与端五，杨府这一批买出去的人，大多都以时序为名。

白露不由莞尔，看了看立夏，就凑到七娘子耳边低声说，“是跟着九哥儿的小雪俄然闹了肚子，她与九哥儿一贯是一道吃中饭的，九哥儿吃剩的赐给她，大太太怕九哥儿也泻起来，叫人找厨娘来问，中午用了哪些食材。”她的语气里有些不觉得然，仿佛对大太太这么着紧这件无关紧急的小事，有些不满。

七娘子就等候地盯着白露。

五娘子和七娘子却不敢怠慢，杨家传统，尊师重道。

七娘子堕入深思。

七娘子只幸亏面前的青灰色贡缎上绣了起来。

“不晚，每日卯时中起充足了。”白露心领神会，“七娘子昨晚睡得还好？”

六娘子还是没心没肺地高兴着，和哪个姐妹说话都喜气洋洋，三娘子一样透着喜气，但七娘子晓得，袒护在喜气下的是一肚子坏水。

“二太太……”七娘子的声音透过厚厚的棉帘子，显得有些恍惚。

七娘子就压下苦衷，含笑擦了擦眼眶，“钱花得太快了，心疼得。”说着，按下了匣子，和立夏开端算一月的开消。

朱赢台就在百芳园设的小库房边上，四周种满菊花，现下还没到盛放的时节，满目残落。黄绣娘在里头坐着，手中飞针走线，不因为七娘子和五娘子前后脚到有甚么表示。

她不动声色，叫立夏和白露一道坐下，“一起吃。”

七娘子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又走到了第三架绣棚边上。

七娘子在屋内和白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