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家学[第2页/共4页]

三娘子和七娘子都看了看身上的新衣服。

七娘子似懂非懂，听得很无聊，只好翻幼学琼林看。幼学琼林倒是很都雅，她看得津津有味。

三娘子看了看身上崭新的大红缂丝比甲，喜气洋洋地答复，“五mm别焦急，明日纤秀坊就送新衣裳来了。”

七娘子沉吟半晌，“二姐与五姐，也经常有银子畴昔？”

五娘子一撇嘴，“戋戋几件新衣服，有甚么好焦急的，比不得那一等眼浅的，有了新衣服便要穿出来。”

六娘子眼中透暴露纯粹的巴望与恋慕，“真都雅。”

管家娘子管束得又紧，她们平常连二门都出不了，成日里在那小小的院子中打转，七娘子四岁起略微懂了点事，便为九姨娘穿针引线，打打动手。闲了没事，就到院中坐了，看看天，拿树枝在青石板上写写画画，打发时候，这才没有陌生了一手字。

好轻易上完了一个时候的课，大师都精力起来，给先生行过礼，三三两两的站着说话，等丫环们清算文房四宝。

“五姐的性子，就是如许古怪。”六娘子悄声对七娘子说，“畴前大姐姐在的时候，大师都服大姐姐，倒也没闹出甚么事。大姐姐才嫁了几个月……这就肇事了不是？”

“五姐，一道出来？”七娘子含着笑，调子温和，叫人有东风拂面之感。

三娘子也不笑了。

五娘子如有所思，淡淡地嗯了一声。

“太太请七娘子畴昔说话。”她笑盈盈地说。

七娘子和白露都愣住了。

“看得懂。”七娘子轻声答复，“只是字另有很多不会写。”

六娘子笑着对七娘子说，“七mm，你的新衣服真都雅。我听她们说，是纤秀坊做的？”

七娘子不敢接她的话茬，就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看来给小厨房打赏，是定规了。七娘子点了头，该花的，不能省。

五娘子不安生，才坐下就问三娘子，“三姐，你的这件比甲我倒没见过。”

五娘子便走到七娘子身边看她的字，三娘子也凑过来，羡慕地说，“七mm写得确切都雅。”

这是个老先生，穿戴淡蓝色的湖缎直缀，固然料子好，却透着些陈旧，留了一把斑白的髯毛，显得慈眉善目。

七娘子就想到之前看的一个故事，本来人都雅起来，穿甚么都是都雅的。她微浅笑了，“很标致。”

先生走进了屋里。

七娘子看了，倒感觉很亲热，仿佛之前在大学讲堂上，教员讲教员的，上面各有各忙。

七娘子就低头翻看幼学琼林。

六娘子嘻嘻笑了，“早上起来迟了……冬至焦急得很，顺手抓了两件就给我穿，都雅吗？”

“怕甚么，她不过是个小女人。”七娘子轻声说。

五娘子沉着脸，没有理睬六娘子。

六娘子叹了口气，“是啊，好无趣的，倒有大半都听不懂。”

杨老爷发财了，但却不忘本，一向没有措置掉那两进的小院，九姨娘与七娘子就在小院子里住了五年，西北贫苦，她们手头的银钱又少，还常常被管家娘子剥削，九姨娘只好没日没夜地赶制针线，托几个美意的婆子出去卖了，返来补助家用。

七娘子只好点点头，“母亲说我这几年都在西北，没得过纤秀坊的衣裳。”她只好把在西北的经历扯出来做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