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守愿[第1页/共6页]

这话戳中她的心头，宁儿沉默不语。

她的确有深深的惭愧。逃脱的设法，其实在长安就已经有。但是一来，她想到本身逃脱以后，母舅一家的会如何，便踌躇不决。二来，母舅家是高墙大院，宁儿一出院门就会有侍婢跟着，她想走也没有机遇。

萧云卿笑笑，走出来：“你这么宠它，我可不好做仆人了，我可没工夫每天给它梳毛。”

“如何回事？”萧云卿皱眉，看着宁儿，“你不去阆州？”

“……我若将你带走，便是私奔。我是为了端庄娶你，不是为了害你……”

薛霆眨眨眼：“我父亲说，瓜州有一处千佛洞，他畴前与你母亲一道在玄奘法师的法会上听他提到，皆神驰非常。他说，让我和你到瓜州去，代他们看一看，也算完成他们一桩心愿。”

宁儿估摸着，本身逃脱今后，褚家或许会闹。但他们理亏在前，如此也算扯平，婚约也会痛快地撤消，嫁奁也会退回母舅的手上。

当时，她就感觉邵稹这事透露得蹊跷，没想到，当真是有人拆台。

薛霆跟在前面，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却不担搁。他看着宁儿上了车，本身也翻身上了马，领着步队朝城外走去。

宁儿听着这话，目光亮亮起来，镇静地说：“真的？”

萧云卿发笑：“为何？当然是为了你和致之好。”

“为何？”萧云卿问。

褚棠讶然，应下，马上去见宁儿。

宁儿将信将疑，心却稍稍放了下来。少顷，她想了想，却道：“另有一事。褚郎说，他垂死之时，你救了他。我记得，那恰是客岁，你我了解不久。”

薛霆怒起，手正按到刀上，宁儿忙将他拉住：“表兄，我会随你归去。”

宁儿点头：“那不是我母舅的设法。”

“当然是真的，我骗过你么？”

薛霆一愣。

“宁儿。”萧云卿想了想，道，“此事，我确切早有主张。不过我当时只想着此举或许有效，前面的事，并非我授意，我没有害他。”

萧云卿：“……”

萧云卿张张口，哑然。

邵稹点头：“说了你也不熟谙。”

晨风吹拂，不过太阳初升，宁儿却感觉仿佛过了半辈子那样冗长。

萧云卿明白过来，道：“你是想着之前的事，不想去是么？”说着，笑笑，“放心，不去阆州也行，你不是一向想回成都么，去成都也行……”

“这是其一。”宁儿擦擦眼泪，“其二，我当初曾想跟着他私奔，可稹郎不肯意，他说要堂堂正正娶我，让世人看得起。现在之事，如果他情愿，那么一年前我们已经在一起远走天涯，又何必比及本日？”

白日里产生的事太多，如同大石落入湖中，宁儿的梦境纷繁扰扰，是好久没有过的热烈。

褚棠笑而点头，道：“棠已经承诺杜娘子撤去婚约，怎会禁止。”说罢，向宁儿一礼，“先前如有冲犯，还请娘子包涵。娘子的嫁奁和从人车马，都在客舍外。”

梦内里，呈现得最多的是邵稹。

一起行了二十余里，到了一处路口，薛霆让步队停下。

他看向褚棠，褚棠亦是一脸茫然。

“洛阳萧云卿。”萧云卿神采平静地答道，看着薛霆，笑笑，“这位，就是宁儿小娘子的表兄么？”

宁儿低着头，没有答话。

萧云卿深吸口气，点点头。

玳瑁和顺地由着她抚摩，收回“呼噜呼噜”的哼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