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告白[第1页/共4页]

宁儿的脸上顿时烧热。

薛霆见母亲这般，晓得她有话说，忙坐直了身材。

薛霆的任命很快下来。接连几日，府中杀鸡宰羊，韦氏又是拜神又是求佛，给庙中捐金舍银，为薛霆祈福求安然。

家中备了珍羞美食，一家人喜气洋洋地坐到堂上。宁儿坐在薛霆劈面，看着他，心底免不了别扭。

韦氏关着门,在屋中抽泣不已,薛霆就一向跪在门外，整整半日。目睹太阳偏西，薛霆还是跪得稳若盘石。韦氏晓得此事已是不成回转，又心疼儿子,只得开了门。

他感觉内心有甚么在冲撞，气恼、不甘乃至羞赧……却又仿佛甚么都不是。

宁儿怔立半晌，又倔强地点了点，声音弱得几不成闻：“对不起……”

薛敬点头，却道：“放心，母舅自会对付。”

宁儿不好推拒，承诺下来，看看薛霆，朝佛堂走去。

薛霆看着她的神采，目光一动。

此言出来，堂上世人皆是一讶。

待到堂前，薛霆望去，却见是一个面庞漂亮的青年，高高的个子，举止斯文。

薛霆凝睇着她：“那么，我呢？”

薛霆仓猝道：“此事是儿思虑不周，母亲若还恼，罚我便是。”

薛霆讪讪，道：“母亲，出发期近，朝中交代的事多……”

家人们应下，纷繁出去。

宁儿的手中已经起了一层汗腻，错愕地望着他：“母舅，这是何人？真的是……”

“你说过，你不想与陌生人结婚。”他缓缓道，“你我也算熟悉，不比陌生人更好？你也该明白，你和邵稹不成能在一起，且你终归要嫁人。”

薛霆却不躲避，目光灼灼。

宁儿明白过来，瞪起眼睛：“又是表兄安排的吧？”

韦氏越说越动容，将语气放软：“我儿，你要去西域，天子和你父亲亦有此意，母亲无话可说。但宁儿此事，你要听母亲的，母亲别无所求，只愿你好。”

“你怎会有如许的袍子？”薛霆却不焦急，盯着宁儿手上的袍子，“还开了口，如何这么像贩子中窃贼的用物？”

“快快将郎君搀到屋里去。”韦氏对家人叮咛道，看看薛霆和宁儿，脸上已经规复安静。

她看向角落的箱子，踌躇了好一会，终究走畴昔，将它翻开。最底下，邵稹的旧袍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那边。宁儿看着它，好一会，将它取出来。袍子上有一股好久不近人气的味道，但是宁儿拿在手里，却仿佛能感遭到它畴前仆人的气味。

韦氏看着他，叹口气：“你大了，很多事也由不得母亲了。可母亲反对之事，哪件不是为了你好？你觉得你在门外跪了这么久，母亲的心就不痛？”说着，她眼底泪光又起，低头拭泪。

“多谢母亲成全！”薛霆向韦氏叩首一拜。

她晓得薛霆不会无端前来，她也有很多话要问他，可一想到昨日，她就感觉脸上模糊发热，问不出口。

薛霆却很少看她，偶尔对视，笑笑，目光却如那夜普透明朗。

“哦？”韦氏意味深长，道，“昨日你给宁儿抛的那锦毬，也是志向地点么？”

“可……可你是表兄。”她小声道，“我一向拿你当表兄。”

薛霆苦笑，道：“母亲，陛下也说了，西域乃建功之地，儿志向也在于此，母亲就让儿去吧。”

宁儿的心跳得短长，羞臊至极。但她却感受不到邵稹跟她说这话时，那种甜美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