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比武[第1页/共3页]

裴行俭讶然，点头，道：“那次挞伐中，他就已经死了。”

宁儿赧然，莞尔道：“母舅，我也能去么？”

“嗯？”薛敬笑笑，“那岂不恰好？宁儿嫁别家，我实在不舍得很。”

裴行俭亦抽出宝剑，将剑鞘放在地上。

“如何死的？”

石真道：“副都护说过了，爱才。”

心有些放不下，他四下里看看，瞅瞅院墙，目中掠过一道光。

石真驻步，转头看他。

裴行俭浅笑：“可某还是想先问问你，金山都护府从不做倔强要人之事。”

薛敬看她神采，驯良地说：“宁儿，本日可做了蜜糕？母舅饿了，盛些来可好？”

石辛安闲不迫，莞尔，对石儿罗说了几句。石儿罗对裴行俭道：“副都督说的恰是，石真是我部的豪杰。”

石辛汉语实在不好，闲谈时，拉了一个叫石儿罗的青年做译人。

裴行俭笑笑，道：“如此，某下次再来。”说罢，叮咛在石辛营中措置事件的军吏，道，“待这位豪杰回到，马上奉告我。”

石儿罗没法，只得持续张望。

“漂不标致，石郎可到我帐下看一看。”裴行俭道，“不管布衣、贵族、刑徒、胡匪，乃至突厥人、吐蕃人，只要志同道合，金山都护府皆予包涵。”说罢，他对石真一点头，回身而去。

石真看着他，神采庞大：“副都护方才说的那位邵姓都尉，还健在否？”

裴行俭浅笑行礼：“大首级客气。”说着,望向他身后好异景望的族人,神采驯良，“现在我等共居此地，行俭本日来，一是为问候，二是时已入秋，来问问首级及族人有何急需，府中好早作安排。”

胡杨林在水边延绵一片，阳光下，金灿灿的。石辛族人的帐篷洁白,炊烟袅袅,望去皆是宁静糊口之态。

这里水草丰美,石辛部归附,金州都护府将此地划给他们,以供安居。

石真的眼中掠过一丝疑虑之色，唇角勾勾：“副都护说话标致。”

“副都督看错了。”石真淡淡道。

比武结束，世人皆散去，裴行俭见石真回身要走，道：“石郎，某有些话，想与你说说。”

裴行俭瞥见他按在刀鞘上的手指，莞尔，泰然自如：“不必这么看着我。十余年前，我曾在随军征突厥，在军中见过一名邵姓都尉，刀法了得，军中无敌。方才与石郎比试，路数招式，隐有几分类似，故而想问。”

北方来的风，吹散了长安的暑气。

“石郎可晓得，某为何见你？”走出十几步远，裴行俭愣住，安闲地看向他。

“可……”

“大伯父！”石儿罗焦急地扯扯石辛衣袖，“让他们停下才好，伤了谁都不是功德啊！”

“他守军镇，突厥来袭时，身重数箭而死。”

裴行俭了然。

他先去见过父母，回房时，忍不住瞅了瞅宁儿的院子，却见院门关着。

迩来，韦氏常常将宁儿带在身边，薛霆就算有闲暇，碍着母亲在场，也不好跟她说甚么话。

“怎不能去，”韦氏笑道，“长安五品以上的官宦之家都在聘请之列，当时候，必有很多才俊儿郎。待舅母给你添一身新衣裳，让世人看看，我家甥女多么出众。”

帐中，少女奉上美酒和肉食，世人围坐，欢声笑语。

韦氏笑道：“佳节总要有些不一样，且本年中秋，我等阖家都要在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