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事态（下）[第1页/共3页]

转念间，两人已下了回廊。

滨菊和虎魄走了出去，把虎魄要去刘家嫂子那边把早上十一娘决定的衣裳色彩、料子改一改的事说了。

“是啊！”百枝的声音已有些勉强，“只是我们家蜜斯脾气怪，做衣裳，还不如买几本书返来让她欢畅！”

冬青忙放动手中的活要扶她去床上躺着：“如果累了，就歇歇。”

紫薇也不留她们，不冷不热地送出了门。

大师不都说虎魄脾气暖和浑厚的吗？如何到了绿筠楼，却说出如许浮滑的话来！

不一会儿，她听到辛妈妈和人打号召：“虎魄女人，您返来了！”

自从十一娘的女红略有小成，每年春节前期她都会绣上一大堆荷包，到了大年三十的早晨送给来祭奠的罗家亲眷。

十一娘笑道：“我就是绣寿屏绣累了，换个手罢了。”

十一娘听着一怔，问滨菊：“五姐都选了些甚么色彩？”

滨菊还欲说甚么，一旁看着的冬青已笑着上前：“现在及时把绣屏绣好才是闲事。其他的，今后再说吧！”

紫薇动机一闪，笑道：“我们家蜜斯的意义，绫衣就月白、茜红、松绿、姜黄各做一件，半臂和褙子就得配着这色彩，一件玫瑰红，一件石榴红，一件大红，一件葡萄紫，一件草绿，一件藕荷色。至于裙子，挑线裙子就做红色。两件做襕边，两件不做襕边。综裙做豆绿色，月华裙做真紫。至于亵衣、亵裤，鞋袜，天然与平常一样。”

莫非她是要去十蜜斯那边不成？

十一娘听着笑了起来：“你有甚么可担忧的！可别忘了，这件事，满是虎魄做的主。”

然后是百枝强打起精力的应酬：“十一蜜斯是长身子的时候，不像我们家蜜斯，每年都做，几箱子手都插不出来了。”

路上，滨菊想到虎魄的来处，只得强忍着肝火委宛地和虎魄提及刚才的事来：“……我们家蜜斯一贯是个温和的性子，有甚么好东西，天然先让了姊妹，特别是这些吃吃穿穿的，一贯不讲究也不看重。”

滨菊急起来：“你明晓得我说的是应酬话，怎可当真？我们屋里的人一贯不在外走动，你要有甚么事，待归去禀了蜜斯再说。”

滨菊模糊已有些明白，但还是感觉如许有些不当。

没等她说话，十一娘已点头：“你原是母亲屋里管衣裳金饰的，天然比我们有目光。这件事，你做主就是了。”

“五蜜斯和我们家蜜斯一个徒弟学艺，只是我们家蜜斯爱女红多一些，你们家蜜斯爱书法多一些罢了。”她笑着说了几句阿谀五娘的话，就起家告别，“你这边也忙，我们还要帮十一蜜斯挑料子，选色彩！”

滨菊听了不由蹙眉。

套间有楼梯到楼上的十娘处。

可这就是情面世事……

滨菊听了大怒，在楼下喊虎魄：“蜜斯等着你去回话呢！”

虎魄解释道：“你也晓得，我们家蜜斯这段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绣屏风。恰好明天早上大太太叫了针线上的嫂子们来给十一蜜斯量衣。四件绫衣，六件褙子，四件挑线裙子，一件综裙，一件月华裙，外加四件亵衣，四件亵裤，六双鞋，十二双袜……之前都是冬青姐姐帮着办理。此次冬青姐姐帮着十一蜜斯做绣活，我不好打搅。想着五蜜斯最有目光，就是大太太做新衣裳，也常让五蜜斯帮着参谋，就想让五蜜斯也给我出个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