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高潮[第1页/共3页]

他踩着满地碎盐粒冲出去时，苏婉正用银链轻叩那匹玄色贡缎，珍珠液渗进狼头纹的刹时，布料竟收回毒蛇吐信般的嘶响。

苏婉腕间银链忽如灵蛇窜出，卷住鎏金木箱底层的账册。

林恒的剑穗无风主动，尾端缀着的珍珠液正滴完工东南指向的箭头。

苏婉瞥见奔驰而来的马车帘角翻飞，暴露半截绣着狼头纹的衣摆，俄然将最后一封密信按在贡缎之上。

她贴着潮湿的砖墙行走，忽闻声头顶传来瓦片轻响——是林恒用剑气震落半块松动的青瓦，暴露藏匿此中的密信匣。

晨雾漫过王府飞檐时，林恒的剑柄正压住颤抖的密信。

当十八位商户瞥见侍卫抬出去的鎏金木箱，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鹧鸪——箱中堆着数十匹绣有龙纹的贡缎，每匹边沿都用雪盐渍出宋记商印。

林恒俄然按住腰间震颤的佩剑。

泛潮的宣纸上，"私通北狄"四个字被珍珠液泡出暗紫色头绪，与刑部存档的边疆军报笔迹严丝合缝。"宋记商行的雪盐车队，每月初七都走官道换文牒。"他尾戒咒文俄然灼烧起来，在信纸烙出狼头标记，"上个月初七，北狄刺客就是拿着盖狼头印的假文牒混进皇城。"

那本该愈合的伤口不知何时又排泄血珠，混着珍珠液在剑身画出诡谲的符咒。

浸过珍珠液的纸页遇风即显朱砂印，商户们围拢时带起的气流里，浮动着二十年前陈记米行的稻谷香。"庆隆十二年霜降，宋记米仓进账八百石新米。"她指尖抚过账册边沿的茶渍，"那夜陈记米行十七口葬身火海，火油里可掺了雪盐？"

银链垂入暗渠时出现精密的珠光，苏婉用尾指勾起沾着珍珠液的蛛丝："宋老板倒晓得废料操纵。"渠底淤泥裹着半截破裂的木箱，退色的"贡"字在月光下泛着青白——恰是上月东宫失窃的南海贡品箱。

沾着液体的蛛网在阳光下显出血线交叉的图案，恰是宋家暗桩漫衍图。"该给商会的老爷们送请柬了。"她指尖抚过林恒剑鞘上未愈的裂缝，那是三日前替她挡下淬毒暗器留下的，"劳烦林侍卫申时初刻，把城南当铺地窖的宝贝搬到商会正厅。"

夜风掠过他未束的发梢时，苏婉看清那缕银发里缠着根极细的红线——与三日前北狄刺客箭尾的朱砂线，清楚是同一种染料。

"宋老板给你女儿灌哑药那夜，是不是也用了一样的雪盐抹去车辙？"苏婉俄然用银链挑起他衣领，暴露颈后暗红的烙痕，"当年你替他做假账害死陈记米行十七口，现在该还债了。"

暮色初临时，十二盏琉璃灯将商会厅堂照得透明。

夜风穿堂而过，珍珠液在密信上晕染出与刑部存档完整堆叠的笔迹。

苏婉瞥见他尾戒咒文正顺着剑鞘裂纹伸展，在青石空中烙出半幅北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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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曾在宋记商行当了十年账房的老仆颤抖着捧出油纸包："店首要小人找的东西，在城南当铺地窖第三块砖下。"

寅时三刻，小福裹着夜露翻进西配房窗棂时，苏婉正用珍珠液浸泡三封密信。

"诸位无妨猜猜。"她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信纸边沿的紫痕，"宋记商行送往北狄的三百车雪盐底下，藏了多少把淬毒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