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银库困境:妙策化解资金难[第1页/共2页]
惊雷劈开浓云时,赵师爷的惊呼混着雨点砸在青石板上。
更漏声咽,林恒凝睇着廊下渐远的窈窕身影,喉间俄然尝到铁锈腥甜。
不如直接把我家银库搬去王府地窖。"
"王妃把稳着凉。"林恒解下墨色披风,鹤氅领口银线绣的松针掠过苏婉发间玉簪。
"漕帮刚传来动静。"他背在身后的剑穗缠着苏婉一缕断发,"彻夜过闸的私盐船队里混着三艘官船。"雨丝掠过他勾起的唇角,"你猜押船的锦衣卫看到梅花金叶,会不会觉得是东厂的人马?"
林恒的剑穗俄然扫过算盘,将"七万"的数量搅得寥落。"粮仓里的陈粟能筛出三成净米。"他剑尖挑起舆图角落的盐引批文,玄铁寒光映着苏婉突然收紧的下颌,"只是这筛米的工夫,得借相府祠堂的东风。"
苏婉退后半步,腰身却撞上堆满账簿的酸枝木案。
苏委宛身时禁步佩环叮咚,掠过他剑柄的流苏穗子缠住半缕沉香。
梅花暗纹扫过赵师爷突然惨白的脸,老儒生扑通跪地:"使不得!
她望着檐下滴水的青铜风铃,那铃舌上缠着的,恰是林恒剑穗遗落的半缕玄色丝绦。
满室死寂中,林恒的剑俄然出鞘三寸。
暮色染红飞檐时,相府大管家正将算筹摔在苏婉脚下。"拿祖产填洞穴?
少年捧着碎成两半的玉珏冲出去,看到交叠的人影又仓猝回身。
羊皮舆图上朱砂勾画的漕运线路蜿蜒如血痕,映得她眼尾那抹倦色愈发凌厉。"缺口七万石。"赵师爷颤巍巍递上算盘,铜珠碰撞声惊飞檐下栖鸟,"算上漕帮要的过路钱......"
惊雷炸响淹没尾音,林恒接住帕子的手背青筋暴起。
霹雷——
他握紧那面残旗,旗角焦痕里模糊透出梅花状孔洞——与苏婉金叶暗器的纹路分毫不差。
雨帘那头传来小顺子清澈的报数声,混着赵师爷拨弄银锭的脆响,却盖不住他胸腔里轰鸣的心跳。
话未说完,廊下俄然传来小顺子短促的脚步声。
剑气掀翻的茶案下,竟滚出半块刻着盐运司火漆的银锭。
当戌时的更鼓漫过王府高墙,银库前的青石地已摞满缠红绸的檀木箱。
林恒剑尖挑起颗黍粒,寒光映出米芯里埋没的银屑:"筛米时掺的官银,倒成了催命符。"
寅时的梆子声撞碎窗纸时,苏婉正将最后一盏烛芯挑亮。
"师爷且看。"苏婉俄然将金叶按在茶汤里,浮沫竟凝成朵朵红梅,"今晨驿使送来的不是盐引,是江南道堤坝溃决的急报。"她蘸着血沫在桌面写了个"贪"字,"宫里那位要借天灾洗银子,我们偏要替她把这池浑水搅得更浊。"
王员外额角盗汗滴在银锭的"泰昌"年号上,那是先帝驾崩前最后一批官银。
玄铁寒意沁入肌理的顷刻,他掌心温度俄然覆上她手背,将半夜的夜露都蒸成耳后绯红。
浑身是血的漕工扑倒在月洞门前,腰间缠着的麻袋排泄紫黑血水。"运粮船在燕子矶遭劫..."他颤抖着举起半截焦黑的漕运旗,"兄弟们搏命抢回这个..."
远处赈灾步队的火把明显灭灭,在他眼底映出跳动的星子。
除非老奴死了!"他干枯的手拍得祠堂供案震颤,"当年你娘偷运府里药材救瘟疫,被活活打死在雪地里......"
"传令闭紧四门。"苏婉俄然扯断禁步璎珞,珍珠噼里啪啦滚进雨幕,"叫顺天府的人守着银库,半炷香内我要看到彻夜漕船出闸的签押单。"回身时绣金裙裾扫过林恒染血的剑穗,"烦请林侍卫查查,劫道的是真匪贼..."她将沾血的漕运旗按在他掌心,"还是丢了饵的垂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