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淬骨凌迟[第2页/共3页]
明显是夏至,为何她的心却这么冷?
俄然感觉好冷。
“你若不死,我怎能放心?”
她不懂,为何本身会落到如此境地?
**轩淡然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她,仿佛是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对她眼中的哀思和震惊视而不见,仿佛他本就是如许性子冷酷的人,就连从嘴里吐出的话都是凉薄而冷酷的。
本来这些年,统统的情怜珍惜,都是作假。唯有操纵,才是真的。
她说着,连同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双肩颤栗不已,双眼中已经爬上可怖的血丝,眼眸一片猩红,抬手指向身上破裂的衣衫,指着胸前正中心的位置,嘲笑道:“你说她忍辱负重,那我这些年又算甚么?你可曾还记得,你面前的这副身躯,都受过甚么?”
这真的是她深爱的,与她共饮过交杯酒,对她承诺过平生承诺的**轩么?
“本来如此……”秦晚终究明白了,目光板滞地点点头,口中不断地喃喃低语,“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身后封妃,另有何意义!”
敢问她究竟是做了甚么,要被处以凌迟这等极刑。
她不懂,为何她如此深爱,如此至心对待的男人,与她相伴十年的夫君,要置她于死地?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你也该明白朕的意义了。”**轩的耐烦仿佛已经用尽,眉心纤细地一蹙,不留涓滴情面,斩钉截铁地说道,“朕记得,你曾经说过,为朕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可觉得朕生,为朕死。那本日,就完成你当年承诺,去死吧。为了朕,乖乖地去死。”
“你……”她像是傻子般呆呆地望了他好一会儿,才找回本身的声音,惊奇道,“你刚才说甚么?”
时至本日她才晓得,本来他是这般冷酷。
“先帝四十一年,你回京路上遇刺,我不顾性命为你当下一剑,正中间口,今后落下心绞痛的病根,每逢冬夏瓜代,雷雨季候,便剧痛不已。先帝四十三年,边塞垂危,贺兰山一战你被困铁火战车中,是我伏在你的身上,替你忍耐烈火燃烧之苦,至今背部烧疤仍在,孩童见了吓得哭泣不已。先帝四十七年,你在姑苏抱病病危,我衣不解带地在病床前照顾你整整一个月,你病好之日,倒是我腹中孩儿化为血水之时,自而后我身材每况愈下,太医确诊,我此生再无生养能够,我落空了我的孩子,我今后也不会有孩子……我为你所受的这些又算甚么?她那点无关痛痒的小事,都叫做忍辱负重,那我呢?我几度濒死,我一身伤痛,我这些又算甚么?”
桌前的**轩身姿未动,英挺俊朗的面庞紧紧地绷着,烛光映照在他脸侧打下一片暗影,她清楚地看到,昔日里他那双澄净温朗的双瞳,现在却再也找不到半分柔情,眼瞳幽深难测,目光刻毒,像极了阴山颠峰那长年不化的积雪。
养心殿内的八角宫灯照亮了全部大殿,鹅黄的灯光映照在**轩的脸上。
凌迟正法?
只要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人才会被判如此刑法。
“你没有听清朕刚才说的话吗?朕刚才说:你若不死,我怎能放心。”**轩一派高高在上的姿势,俯视着现在一身狼狈,蓬头垢面的秦晚,刻毒的视野一向舒展在她的身上,未曾分开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