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羌活汤[第2页/共3页]
袁氏急着过来一探,拎些糕点,跟着纪氏一道过来,明沅便把对着纪氏做的事儿,又做了一回,沣哥儿在床上躺得无聊,雕花床如许大,干脆在床上跳着玩,外头小丫头一咳嗽,明沅便道:“从速着,要抱你走的婶娘来了!”
这么捂得一会,纪氏出去时,确是见着沣哥儿脸颊通红,盖了被儿哼哼着喘大气,她拎了裙角迈到榻脚上,坐下特长往额上一搭,倒真是高烧的模样。
沣哥儿虽小,却也明白在这后宅里头他是使不了性子的,姐姐比他大很多,可姐姐也不能由着性子做事,她一说,立时就躺进被子,额上还出得汗,再拿热巾子一捂,张了嘴儿喘上两口。
没嗣子的时候盼着想,这会儿得了,倒又到处都不顺意来,她本来停了买人的,这会儿把家里的妾俱都提溜出来,把那进门三年以上的全提脚卖了出去,北边府里忽的就少了百来两银的开消,可没上好几日,她就又买了人出去。
小人家行血最快,她却再想不着另有热巾子烫热这个别例,只当是真病了,还想着天意该是如此,可等孙圣手来了,却只道是身子有些弱,想是抉剔吃食,谷肉鱼蛋一并吃用养返来就好。
沣哥儿还是吃了苦头的,他惊骇被抱走,假装吐,小人儿喉咙浅,呕得两声,端的吐了出来,明沅又急又怕,给他端来净水漱口,又让厨房炖梨汁,袁氏今后退得两步,怕叫脏东西溅在鞋面儿上,屋里头一股子酸味,她掩了鼻子出去,到这会儿才又信上三分。
自来赏金饰赏缎子是常有的,这回如何赏了一面镜子下来,她拿在手里细细打量,吃不准嫡母是甚么意义,她这回虽没明说,可喜姑姑传下来的意义明沅却照着办了,不但照着办了,还办得很好,如何倒又送了这个过来,正衣冠还是明史实?
头一个过来看他的,不是安姨娘也不是苏姨娘,倒是隔了府的袁氏,颜连章还不及拒了,纪氏就把沣哥儿抱病的动静放了出去,阖府皆知。
话是如许说,可打今儿起,澄哥儿便不能再叫纪氏作娘了,他立在那儿,手作了拳头,冲着纪氏一拜,最后叫了一句:“我晓得了,娘。”叫的纪氏眼泪涟涟,扭过脸去,拿帕子捂了口不出声。
安姨娘哭的肺肠寸断,当着沣哥儿的面哭说“如何如许没福……”叫画屏扯了袖子,这时候倒看出亲不亲生的辨别来,沣哥懵懵懂懂的,这两个全叫纪氏皱了眉头打收回去。
他问一次,明沅就答一次:“沣哥儿乖,沣哥儿不走,我们一点也不说出去。”他小小的人儿,原是不懂事胡胡说话的年纪,却把这条记得紧紧的:“不跟人说,我只跟姐姐说,再不奉告别人了。”
又是糕又是糖,自来未曾抱过沣哥儿一回,今儿又是嘘寒又是问暖,还亲手掰分了一片儿莲子芡实糕给沣哥儿吃,见他咽下去半块笑道:“能吃就是要好了,再没事儿,二嫂也不必忧愁。”
纪氏嘴里那两个不顶用的,哭着来看了沣哥儿,苏姨娘呜哭泣咽一坐下就急着又是摸手又是摸脚,筹措了要去外头买膏药给沣哥儿贴肚脐,她生孩子遭了罪,在床上躺着起不来,走了这很多路来看孩子,沣哥儿眼睛瞬一瞬,伸手摸摸她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