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荷花风露[第2页/共4页]

明洛叫她说破，脸上有些挂不住，鼓了嘴儿偏过甚去，明湘往一步侧了身道：“是真没有，都叫姨娘清算起来了。”

原是想摆在香洲里，梅季明说是表兄也是外男，略一沉吟道：“叫丫头把远香堂扫出来，再搬两盆素心台阁，玉台金盏畴昔，你们要打双陆下棋也行，投壶也行。”

说着身子一挨，倒把明湘挤在一边，扯了明沅的袖子同她说话，重新上的花钗说到身上的花腔，明湘原就感觉对不住她，丝兰一走就同安姨娘说：“姨娘，叫我也穿石榴红的罢。”

安姨娘上来就点了她的额头：“你是姐姐，很该她来问你穿甚么，如何倒叫mm欺负在头上了？”好性儿软和，原是安姨娘自小教到大的，这会儿全变了，明湘无所适从，抿了嘴儿不说话。

澄哥儿一怔，他原没想着要跟明沅倾诉，只这桩事压在心头闷得他喘不过气来，身边丫头童儿不能说，最靠近的纪氏不能说，连自小一处长大的姐姐也不能透露，后宅里头能说的竟只要明沅一个。

明沅抿抿嘴儿：“既这么着，我现在也捡不出同色的衣裳来，穿个杏子红的便是。”丝兰已是感激，又蹲了一福退出去。

“我去。”明沅转回身来冲明湘看看，明湘一点头：“给我们带个好，返来了就差人来讲一声。”

可四女人那儿却恰好没依，说是挑的水蓝底绣缠枝月季花腔的袄裙，四女人未曾开口，安姨娘已是先笑了：“倒不巧了，那一身还在箱子底下压着，总不好穿带了褶的衣裳出客。”

明沅由着采菽给她插头簪，今儿还要去明蓁那儿，两边挽个简朴的螺儿，一边系一条绣花金飘带。

明沅不觉得意，女孩子们出门逛街还得着意打扮，何况明洛还是小女人呢，只怕跟初中女生要买同色的包包一个格式的笔盒是一样的。

“那太太还得赏我们一桌好席面，昨儿可在大姐姐那儿吃用了很多。”明沅挨坐在榻脚上，也只她跟澄哥儿能同纪氏坐的近，伸手一张，官哥儿就要她抱，他不怕生，见谁都张手。

明洛这上头全似了张姨娘，七八岁的时候就会拿了眉笔划眉毛，她的眉毛生的浓，张姨娘又不准她拿刀刮眉，镊子更是一碰都不准碰，她只好拿明湘练手，三个姐妹里头，只她的眉最淡，拿黛笔悄悄一勾一画，本来疏淡的端倪立时就有了神采。

澄哥儿一窒，脚下似有千斤重，一步都迈不出去，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可他晓得了，便不能再当作不晓得，明沅叹一口气：“你若实在觉着姨娘不幸……”

“现在有了弟弟，你说娘肯不肯，把姨娘放出来？”澄哥儿垂了头，手指扣在腰带上的宝石上，指甲抠的发白，不敢抬起眼睛来看人。

声音从喉咙口里挤出来，空廊里头只余下他俩，他说得这一句，只感觉满身都在抖，明沅咬着唇儿：“那太太呢？”

进得上房，澄哥儿已经在了，明沅打眼畴昔一瞧，他笑晏晏的，正端了酪喂官哥儿，纪氏指导他：“这块太大了些，小人家喉咙细，别呛着了他。”

丝兰先已经去了一趟栖月院里，四女人倒归了说话的，可当着安姨娘开这个口，她自个儿也觉着过份了，恰好自家女人咬死了说她们要好的很，衣裳裙子定能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