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红糟鲥鱼[第2页/共4页]

模样看着是给她做的，明沅胸口那又堵又闷的感受又浮了上来，琼玉快手把那箩儿清算到柜子里，冲着明沅笑一笑，成心把这事儿茬开：“今儿有女人爱吃的绣球鲈鱼呢。”

那一尾鲥鱼便叫他们俩分吃了，松子鸡块上来的时候，纪氏又专去挑那松子，鸡肉反不爱吃，吃得几口饱了，卷碧清算下去还特特叮咛，叫厨房里头预备着，防着纪氏饿，过会子送热食上来。

澄哥儿瞧见明沅就同她说：“我在胜瀛楼里瞧见你，同你挥手，你没瞥见我。”面上有点不欢畅的模样，明沅便拍他的手安抚她：“先生看我，我不敢动。”

一上午先是习了书法，接着便是背书，明湘先背，她学的那些个，明沅还未曾学，只听她一句句念的顺畅，宋先生听两句就打断她，叫她把这里头的意义解释明白。等明湘背过了，明沅又到宋先生跟前把会的书都背了一回。

明湘就笑：“这是宋先生自个儿制的香，外头倒是寻不着的，叮咛了我，叫我每日里读书前点上一枝，凝神静气，写字儿也定得下心来。”

明沅甚么也听不见，内心只几次滚着一句话，是睐姨娘，睐姨娘在庄子上头，将近死了。她跟她自来都不靠近，可蓦地晓得她死了，内心却说不出是个甚么滋味。

采薇见着卷碧从速接过明沅，见她已经阖上眼睛，把她安设到床上，两个固然年纪差不了很多，一个倒是在上房当差的，采薇便也喊她一声姐姐，又是端茶又是拿点心。

明沅就分到了一只，是个小人骑虎，澄哥儿不能带这些，也眼巴巴的想要，那小人还能动呢，琼玉便给他拿花布儿裹了一串小粽子出来，叫他挂在背上。

明湘学画，调了色彩画着花枝，初还一笔一笔勾画，等闻声明沅一个嗝儿都不打的背了三四本书，不由抬开端来看她。

鲥鱼拿红糟糟畴昔了腥气，用青斑白底大碗盛了来，骨刺俱都糟的酥了，挟上一块入口即化，明沅来了这些日子舌头也跟着吃刁了，她感觉没半点腥气，纪氏还是入不得口，又叫厨房做了松子鸡块奉上来。

纪氏又强打着精力问些明沅在学里如何，头一日可还风俗，明沅一一答了，问到澄哥儿时，外边来了个眼熟的媳妇子，琼珠出去见了她，两个嘴巴贴耳朵说了会子话，琼珠便出去奉告纪氏：“庄头上韩国道家的来求见太太。”

这里就只要一小我，在预备丧事的时候，不能让她晓得。

明沅跟在她后边净过手，采菽在桌上放开她惯常用的笔墨，又给她垫上垫子，明湘已是放开纸，自个儿磨起墨来了：“先生来前，我们都要写一张字的。”

明湘并不要丫头相陪，带着明沅出来，指了张桌子给她：“那儿原是明洛坐的，就我们俩，也不必再加一张桌子了。”说着到几案边上，抽出一支檀心梅花香来，让丫头就动手扑灭了插到青瓷烧梅花香炉里去。

嘉奖了她两句，叫她归去读书，先把这些会背的会默写下来，再接着往下教。这些东西不过三四个字凑成一句话，读了半年多，明沅早就会了，可她还是对比着澄哥儿来，一天记得一篇，先会背再见写，由浅入深渐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