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五毒饼[第2页/共3页]

明漪自不能说纪氏要她何为，只在房中闲坐，思来想去这事还是得办，如果不办，火坑可就在面前了。

纪氏把那张纸展开一看，上头写得明显白白，非论明潼如何，酒厂马场丝坊全都归了慧哥儿，纪氏高低一扫，皱了眉头：“这那里是想他画就画的，得贰心甘甘心，说到底，还打着个郑字呢。”

小篆喜不自胜，纪氏却心伤，抚了女儿的脸，两个都不说话，郑衍这苍蝇肉，不咽也得咽下去。

明漪刹时唬住了，脚步就顿在门边，凝红把门阖上，明漪腿都软了，纪氏的神采向来未曾这么丢脸，她脸上煞白，差点儿就哭了出来，扑到纪氏身上，结结巴巴的求她：“母亲……”

“儿子我要，东西我也要。”经得这一回，晓得父亲竟存了这个意义，连背工都预备好了，只等着她死了，厥后的不必说，连着家里的都先想着要分她身后这些财帛。

纪氏心头冷哂，明潼自回了家，郑夫人可连节礼也未曾送了来，这会儿上门倒晓得带五毒饼了，她斜了郑衍一眼道：“我们三丫头，自来是不爱甜的。”

她叫丫头把头面衣裳翻出来，原明潼病着，也不非常打扮，这会儿正在节里，干脆把那绣得五毒的衣裳荷包，打得新头饰全拿出来，等上房送了点心来，她便对着妆镜上了一层粉。

郑衍再混帐也得认，若不是媳妇姓了颜，天子再不会把酒厂马场又归了郑家，往上四代，那都是建国时候的老皇历了，再说这是郑家该得的，便是他自个儿也没这个脸皮说出来。

明潼阖了阖眼儿：“这第二样嘛，还得劳烦了八mm。”便当她要死了，颜家求一个放心，哄得郑衍签书画了押，盖上订婚侯的大印，这事便不成回转了。

纪氏这辈子没说过如许的话，把牙一咬道：“我想了个别例，只要拿捏住了郑家，你父亲身然就把这个想头撤销了，只……只你得着力。”

她咳得这口血出来，内心的郁结倒散了，可不似吴盟说的，这辈子都未曾好好活过，竟然就要死，她的孩子，连娘家都希冀不上了，还能希冀甚么？

纪氏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抚了她的手：“不说是我，就是你姐姐，也没如许的考量，可她这身子，实是说不准的，你也见着了，汤不竭药不竭的，也没能下床走上两步。”

她这话一出口，纪氏泪似雨下，哽咽着半日说不出话来，既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甚个好踌躇的。

明漪当时候不懂，却明白亲娘手里有些甚，此时倒不相疑，本来纪氏就待她好，郑衍的品德又实在不堪，可再听到是如何的着力时，她涨得满面通红，看着纪氏说不出话来。

明漪身边半个能筹议的人都没有，她到底年青不经事，归去抽抽泣咽哭了半宿，凌晨起来眼眶都肿着，纪氏说的那番话，连丫头都没闻声，只明漪一个晓得，早上见她肿着眼睛，俱都唬得一跳，柳芽儿去厨房要鸡蛋替她敷眼睛，还劝了她：“太太这会儿气不顺，便说上女人几句，听过便罢了。”

明漪半侧了脸儿，内心暗恨，面上的笑意也只暴露一点来：“往姐姐那儿去。”说着便福一福身，纪氏要她妖娆些，可她这些个端方都是宫里嬷嬷教出来的，如何妖娆得起来，可她年青貌美，腰掐成一束，光是这么一福，就叫郑衍心神泛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