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绣球燕窝[第2页/共3页]

眼看着明天是劝不好了，连虎子都吃了饭，正在园子里头玩，只好留下她来，就跟明沅一道睡，她哭了这半晌，躺在床上还道：“我不跟他过了。”

明洛挨着枕头的时候还抽抽，哭累了自家睡去，明沅看她这模样，原在家时也是夺目的，如何呆了三年不到，竟变了一付脾气，看她这么使性子，倒放下心来了。

看她的模样还当是个丐妇，衣裳脏破，头发也蓬乱，脸上还沾着一块块的黑，偏就是如许，倒不能动手了。

旁个不晓得，明洛却知小山子是陆允武的奶名，嫌这名字不清脆，混贩子的时候跟在人背面，因着姓陆，就叫老六，一贯未曾叫人晓得他的奶名，还拿这个逗了明洛好久，叫她猜他的奶名，房里头明洛教唆他，就叫他小山子，不料有一天会从别个嘴里传闻。

明洛原是不耐烦见她的，现在可不是她才来的时候，门上逃灾返来的，一天要过百八十回，讨口吃的讨口喝的，出去上个香，叫人团团围住了，给供应菩萨的供品都叫一抢而空，陆允武直到现在只如果她出门，就必得派上几个兵跟了她。

只当明洛隔两日就走的，哪晓得她活力生上了瘾，桌上东西不竭，一时是淡香斋的细糖点心，一时又是桂花轩裕国春的香粉胭脂，她这会儿哪用得上胭脂，收了结欢畅，还拉了明沅：“我再多住两日，看他送些甚个来。”

可见常日里纵着她，把她的小性儿全惯了出来，明沅给她掖了被子，采菽凑到她耳边，要笑不笑的模样，咳嗽一声道：“姑爷在书房等着呢。”

原在平康坊里还说儿媳妇不守妇道，到了乡里绝口不提，只说戚氏这些年辛苦筹划抱病了，得好好养身子，还对着族里旧人叹：“她苦了这三年，也该纳福，这些个还是我来忙才是。”

这一二年虽另有没顾到的处所，可田只要不离了人，那里会少了吃的，风调雨顺老天爷都帮手，匠人农夫兵丁都能糊口，再没有吃不上饭倒地要布施的，便是端的要布施，城里那很多流民所，有粥吃有床睡，凭白求到她门上何为。

连陆允武都说是碰上的朱紫，还念着家里给过他几顿饭食，没忘了旧时恩德，这事儿本来也瞒不住，到了秦氏嘴里倒是千恩万谢，又说要替他烧香念佛，又说要替他修父母的坟，只要家里来人，她这张嘴必不会停。

倒成了小孩儿脾气了，明沅由着她哭，她自家骂得两声，明沅就点头应和，听她骂了半日，只说陆允武本来有个定了亲的，却没扯出平康坊来，内心稍安，得亏着不晓得，如果晓得养了三年，这会儿还不定闹成甚么样。

明沅使了个眼色给纪舜英，纪舜英板着一张脸，才刚贴了脸摸动手，亲都没亲上呢，就来了两个搅局的，算算日子，都快有七八天素着了，他一把扔了笔，撩了袍角出门去，往前去安设陆允武。

哪晓得回了乡再不一样，秦氏忍了三年，如何还肯忍她，眼看着陆允武连面都不出，更加笃定与她无情，要回了地，送走了人，劈脸盖脸对她就是一顿打，鞋底抽得耳朵嗡嗡直响，把她关在房里，不准虎子见她，每日里给她奉上一餐饭。

明洛胸口那阵恶心才刚压下去，支起家换了衣裳，万一真是亲旧，也不晓得他留不留，到堂上一看，就捂了鼻子，她本来鼻子就灵，这会更是成了狗鼻子了，一点味儿都受不得，跟着她的丫头连头油都不准用，见着戚氏差点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