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鱼肚儿羹[第1页/共4页]

她接着帖子，程夫人就替她叫了裁缝上门量衣裳，还要替她新打一付头面，是明湘给拒了，说本来结婚的时候，大姐姐赏了头面的，这会戴不出意头更好。

明芃笑一回，目光一向看到金顶，手搭在眼睛前，这会儿初春，雏鸟掩在林中啾啾鸣叫，此起彼伏，风吹得夹着树香花香：“我必然去！”

到了明湘这里又是另一付风景，程家恨不得把她捧起来，明蓁的花朝会，除了请命妇，还特地把家里的mm们都请了来，里头没有诰命的，可就只要明湘了。

几个姐妹都跟了出来，明潼还把慧哥儿带了来，慧哥儿趴在床沿看了晗哥儿：“吃□□，吃□□不抱病。”他怕奶皮子那膻味儿，明潼哄他时就说得这话。

傍晚纪舜英返来公然带了牡丹返来，此时翰林院里算不得忙，也有早上来应个卯即归去的，他坐了半日，到南北廓的房家要了这一枝花，光这一朵就破了费了五六两银子，把这花捧了去给明沅看：“枝杆还在，那卖花说等插戴了，再把花剪下来，养在水里，好活上四五日的。”

程夫人想着儿子的事有希冀，更加待她驯良起来，连着明湘的嫂子，因着叫程夫人说她生了个女儿，这才带累得明湘也生了女儿，本来还想这话莫不是明湘传出去的，这会儿另有甚么不乐的，劈面一团和蔼，和蔼的连程夫人都赞她晓得分寸。

不管背后里如何想的，面上都雅也就罢了，因着加了恩科，这一科算是恩正并科，程骥安闲书院里读书，明沅去的时候，明湘正叮咛了下人送菜去，她自家向来不吃鱼，可程骥却喜食鱼肉，说鱼肉平淡，她抱了女儿，当着明沅叮咛菜票据：“上回阿谁鱼肚儿羹，少爷就很喜好，叫厨房做了再给送去。”

“早清算出来了，正挂着熏蒸呢，女人还特地说了别弄乱了箱子，可把我难死了，这一箱箱的，都记不真放在哪儿了。”翦秋说得一句，在熏笼里倒上玫瑰油：“依着我看，那些个太太夫人们，哪一个都不如我们女人都雅。”她叫忍冬轻掐一下，这才恍然又错了口，吐吐舌头，把衣裳翻了个面儿。

纪舜英的寒暄不断，明沅的寒暄也未曾停过，姐妹们各自嫁了，她除了程家走动一回，还又上了栖霞山，见了明芃。

两个说得会子话，鱼肚儿就做得了，拿新奇的昂刺鱼只取鱼肚，并不切开，好似白玉胡蝶，拿头背鱼骨熬了汤，不加盐也起鲜，先盛了来，给小囡囡吃一碗。

明沅看了几幅山色便道：“二姐姐那些个绣件，外头都传得神了，摘星楼叫贤人拆了，蒹葭宫的牌子也换了，单形成了个花圃子出来，这纱屏就设在四周开阔的水阁子里，花朝节的时候，大姐姐还要请人赏一回呢。”

想来明芃并未曾把那话对明湘说过，明沅也不再提，总归事情已颠末端，有了贤人的旨意，哪一个不开眼的，还敢劈面说颜家有个不嫁的老女人，背后里那些又何必管她，武皇做到了女天子，也还是叫人骂她不知妇德，明芃不说此时未成大师，等端的成了大师，流言流言也不会少的。

纪舜英抱着她颠个不住，手紧紧扶住了腰：“就是全改了才好，今后你想睡就睡，想吃就吃。”明沅脚指头都绻了起来，抱了他的脖子：“那就把我养成猪猡了。”

“倒叫你说着了，我非得请个大徒弟跟着才成。”明沅笑一声，瞥见丫头奉上来的东西奇道：“我还当四姐姐要画画送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