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金盏银台[第3页/共3页]
她冷冷一眼睇过来,郑衍立时蔫了,半身倚在竹桃儿身上,竹桃儿看了一眼明潼,半边脸火辣辣的疼,扶着郑衍往偏房去,明沅扰紧了斗蓬,眼看着郑衍回了屋子,脚才迈出来,里头就砸了个杯子。
若不是她嫁进了郑家,成王怕想不起另有这个妻妹来,明潼把软皮书阖上,重又锁到柜子里,躺到床上阖了眼儿久久不能入眠,干脆睁着眼儿盯住床帐,看着上头勾的石榴葡萄,闻声外头有响动,晓得是郑衍返来了,他跟了太子,竟连宵禁也禁不住他了。
声音压的极低,热气拂过明潼的发丝脸颊,明潼这才斜了眼睛看他,既不说话也不转动,脚在裙子底下渐渐挪动,到碰上他的脚尖了,抬起来狠狠踩下去。
丫头替她头上的宝石冠子,替她把戒子手环全摘了,拿暖水绞了巾子抹一把脸,翻开盖子,杏仁酪还冒着热气,明潼刚要端起来吃,忽的伸手翻开抽屉,把剪子又拿出来,还搁在绣箩里。
这本书翻来翻去看过两三回了,却如何也找不到方剂,郑家祖上的冶炼术,竟一字半句都没留下来,明潼在天一阁里寻着很多东西,多是食谱酒谱,一个酒谱还能寻着造酒的方剂,这方剂也无用处,本来郑家酒厂里头,早就有人拼了秘方出来,把郑家的酒方传遍了天下。
没一会儿外头又是要水又是要吃食,明潼翻了个身,晓得郑衍这是睡在竹桃儿房里了,想着明儿给她添道菜,再隔上两年,也能让她有个孩子,后半生总有个依托。
明潼悄悄应得一声,松墨推了门出去,云笺掀了帘子,见她在妆台前坐着便道:“女人怎不叫我,这行头可重呢。”
明潼不懂造船,存世的册本也未几,文人一辈子能写上十多本诗集,可工匠一辈子也不定能写上
郑夫人嘴角一抽,马场是她扔给明潼的,那处所早就荒了,没草的地儿还放甚么马,是她交给了明潼,说她生了儿子,该打理些郑家的买卖了,明潼一看帐就晓得不对,却伸手接了过来。
两页造船术,天一阁倒存着很多,却没一本是订婚侯写的。
他那只脚是受过伤的,叫明潼一碰疼出盗汗,他这才退开去,明潼又坐直了身子,这归去正过身来看他:“如有事就留信在天一阁里,别再过来了。”
“地我租出去了,一亩一两银子,就是良田也没这个收成,说好了要退的时候补人家三年,春季才租出去,还没到养马的时候,这抹了零头,也还得赔一千两呢。”明潼接过松墨递过来的粥碗,挟了一筷子松菌,咽了一口下去,就瞥见郑夫人脸上红红白白,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
第二日起来,郑夫人天然有话说,她晓得儿半夜醉返来,儿媳妇竟没服侍着,明潼抱了慧哥儿进门,就叫她抉剔起来:“身子骨娇贵,连早上的安都不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