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酱蒸糕（捉）[第1页/共4页]

纪氏便又同女儿说些琐事：“你爹要作生日，这些日子府里慌乱，这两个小你来看着。”说到把明潼小时候的东西给明沅用的时候，明潼只摆摆手：“总归在库里，娘使了人去抬便。”

她手里假作拆着九连环，耳朵却在听母女俩说话，颜明潼不过八岁，提及话来头头是道：“清心居士抄了经籍来，还摘了一筐自家种的菜，痷里各处都打理的好，只山上到底冷些，我们这儿开了春，上边还须穿夹祅，我作主叫下边的庄子又送一车碳去。”

纪氏见她灵巧也笑，问她两句吃了甚么睡了多久，明沅都诚恳说了，一句话说的顺溜，也没打磕巴，纪氏更加觉着甚么病不病的满是睐姨娘的小把戏。

那边书翻过一页，一手托了腮，眼睛都未曾扫过来：“小篆，抱了薄被子来，六女人累了。”明沅被脱了外头的袄子，散了头发，就隔了一张小几睡在明潼屋子里。

临窗的罗汉床上铺了猩红色毡毛垫子，靠背引枕都是鸭青绸子的，绣着她叫不出来的纹样，只晓得气度不凡，梅花洋漆小案上头摆着水晶碟，纪氏身边的丫头低语一声，就见她调开了人冲着明沅笑一笑：“抱了六女人上床玩，拿些点心她吃。”

明沅装着吃糕，耳朵却未曾停，她本来弄不明白，厥后才晓得，她行六不是因为家里有那么多女儿，而是颜家排行是把三府里人的一并算上了，以是采苓采菽口里的三女人，就是纪氏嘴里的大囡，是家里最大的嫡女。

纪氏闻声连眼梢都没动一下，“嗯”了一声：“那便罢了，旧东西带了来也用不上，给她做个念想便是，叫针线上的紧赶着做新的，大囡那边倒有些东西好给沅姐儿用，先清算出来用上。”

便是纪氏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可她一开口倒似落玉，一个字一个字吐的干脆利落，澄哥儿闻声姐姐说他，背回身子吐吐舌头，又扒住纪氏的脖子，偷眼去看明沅，特长指头点点她，害臊似的低了声音：“六mm。”

喜姑姑看看明沅，照直说了：“太太叮咛我们去把六女人的箱子拿了来，睐姨娘没叫我们进屋子。”

她坐在榻上，纪氏却在镜子里头看她，见她灵巧，笑一笑，侧过甚去问喜姑：“六女人的东西可挪过来了？”

看模样也不是抱了她来玩的，却把她放到东暖阁的床上，开了小匣子给她玩玉雕的猫儿狗儿，见她玩上了，叫了喜姑姑过来：“那边院子里可有甚事？”

澄哥儿还没答，两边丫头就掀了水晶帘子，出去个穿戴桃红织金琵琶裙的女孩儿，梳的双丫髻，一边别了一朵金花，鹅蛋脸长眉毛，进门就先接了毛巾子擦手，回了一声：“见着了，还给磕了头，说好住两日的，他如何也不肯再呆，这才家来。”说完了自安闲在的往榻上坐，两个丫头托了茶盏来捧到她手上。

明沅内心一百个问号，却没半点眉目，这一句半句拼不出究竟来，只晓得亲娘吃了大亏，还是八岁的小女人出的手，她想想阿谁小院，又想想本身可贵被抱出去的那几次，回回都拿她当借口，把男人留在屋子里。

喜姑姑不上夜，明沅中午睡足了，夜里睡不着觉，便宜爹来了上房，院子里点得火灯，半夜里又有人抬水出去。

纪氏刚才还慈和含笑，这会子笑得合不拢口，哈腰抱了澄哥儿，拍了一下屁股问：“姐姐呢？”澄哥儿咯咯笑着倒在纪氏身上，纽股糖似的把纪氏刚穿的织金衣裳都磨皱了，纪氏却半点也不活力，笑盈盈问一声：“见着你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