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桑椹酒[第1页/共3页]
纪舜华虽没承诺她甚么,可既问了那话,就是想着把她再接进家里来的,一时成了空,感觉没脸孔见她,隔得十来天未曾去。
青梅黯然不语,陈娘子便劝她:“我晓得你是个有志气的,可再有志气,也不能当遮雨的瓦挡风的墙,人活一口气儿,总能活的好。”
声,又见着纪舜华偶尔过来,倒还问她一声:“小娘子,你这总不是个悠长之法。”
这时节生果鱼虾都便宜,大丫不会做精美菜肴,陈娘子帮手,摒挡了一只鸡,一条整鱼,青梅又花了五文钱买了一箩桑椹泡了酒,添上一套新碗。
陈娘子眼睛毒,一看她就晓得还是处子,拉了她的手摩挲着:“看这手嫩的,你不寻个依托,今后可如何办?最好是能生个孩儿下来。”
青梅再是下狱发卖,也未曾到这贩子中来过,她那里晓得要如何应对,陈娘子蒸得一屉饼儿送了
等家里酿了酒能喝了,就给陈娘子送一坛子畴昔,数一数攒的钱,够在院子里头搭个凉棚了,便请陈娘子替她寻一个技术好的木工,凉棚不必大,最好是能种东西,这时节搭起来,夏夜里就能乘凉了。
青梅不急,大丫倒急起来:“如果姐夫不来可如何办?”她就怕青梅没地儿出落,她跟着一道再被卖一回,她因着长的粗笨,大户人家不要,小户人家不消,就差卖给老鳏夫当老婆了,青梅待她如许好,她再不想往别地儿去了。
纪舜华还自来没问过她的本名,青梅不欲提起姓氏,只拉过他的手,伸着指头在他掌心写了“蕴宜”两个字。
陈娘子一传闻借时书,立时晓得是要办事了,拿了一筐儿桑椹来,往青梅跟前一推:“我家小子才摘来的,”说着笑得眯起眼睛:“但是要办丧事了?一辈子就这一遭,可得好好拾缀一回。”
他问的这话,她也已经想过很多回了,天亮就起来做绣活,到入夜,腰肩酸的跟快断了一样,那里还想着屋子局促,床板硌人,一碰到枕头就睡了畴昔,偶有大丫打鼾声太重,她实睡不稳的时候,才阖了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想着纪舜华。
陈娘子使了大丫出去买,青梅却拦了她:“看看货郎担子上可有,也不必非去店里。”花个三五文买了两张胭脂纸,拿眉笔划了一道弯眉,陈娘子替她开了脸,磨得溜光水滑,把上色一块块的红胭脂纸细细抿了,便有了非常模样。
青梅在双茶巷住了大半年,来往的只要隔壁的陈娘子,陈娘子非常热情,看着她身边只一个丫头相陪,还问她但是家里遭了难。
大丫懵懂:“姐姐,我们还做呀。”
青梅看她一眼:“做,还得做。”手把手的教了她,可大丫手笨,只会打双钱,葫芦青蛙宝瓶,学一回忘两回,搓了手儿要去四邻讨衣裳,替洗衣裳去了。
青梅倒不放在心上,他不来,日子也还是一样的过,隔个几日交一回货,另有街坊里头衣裳破了,请她在上头绣花遮一遮的,如许的活计做的快,另有旧衣改新衣的,青梅见的多,多加一道镶边,再滚上一圈儿花,一件衣裳就成了新的,家里头有闲钱的娘子,也拿了衣裳到她这儿来。
纪舜华晓得他说的在理,若不渐渐悠长的来,迟早会叫黄氏晓得,如果她晓得了,青梅也就无处存身了。
第二日青梅就梳起了妇人发式,送走了纪舜华,把昨儿的菜清算一回,一半送给陈家吃,一半儿留着给大丫吃顿好的,腰间酸的坐不直,大丫拿了垫子给她垫上,她道:“把彩绦拿来,今儿打个葫芦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