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香蕈[第2页/共3页]

纪舜英摸摸鼻子，他那里是着了凉，他这清楚就是火气太大，碗里还泡着莲心茶呢，再吃姜汤可不更短长了，吱唔着应得两声，又想着四月里吃绿豆汤，也是过分了些。

这些话明洛自家天然想不出来，俱是张姨娘奉告她的，女儿今岁就要及笄了，这些事要再不教就晚了，头一回申明洛还捂着脸儿不肯听，张姨娘也不管她，就坐在她身这干脆个不住。

那里是呛了茶，是端的做了分月饼的好梦，只是梦里，既分了月，又破了瓜，眼睛前像蒙蒙的胧着一层雾气，如何也看不清楚，可却晓得抱着的人是她。

这会儿天气还早，远看畴昔山顶绕着雾气，花是湿的叶是湿的，连石头泥土也都浸润着雾气，苍苔鲜灵灵的，水涧边趴着几只猫儿，花色大同小异，只等着虾子跳起来就一跃而起，咬住虾身。

拜完了便是念佛，纪氏挥了手：“你们去罢，我给老太太念卷经，别去的远了，带着人，不准走小道。”

一面感觉热一面又去拉她的手，眼睛盯着远处，耳廊微红，长年习字的手上带着薄茧，磨得明沅掌心发痒：“二甲是必然有的，不作编修检验，主事知县也是行的。”

第二日晨钟一响，几个姐妹就接踵起家，俱是一样的素色衣裙，戴得简朴几样金饰，用了清粥，便往偏殿去了，纪氏未曾来，纪舜英却已经来了，他正坐着吃茶，见着明沅出去呛了一口。

树背面探出一只鹿脑袋来，它半点也不怕人，见着明沅就往她腰上拱，凑着她闻了半日，甩着乱尾巴走了，明沅松得一口气儿，如果不冒出一只鹿来，方才差一点就要碰到了。

垂了视线一扫也不敢扫她，那头姐妹们在说山上的桃花涧，这时节溪涧里头生的很多小虾，寺中无人捕捞，倒有很多猫儿围着，立在石头上，从那一层层的桃花瓣里去挑小虾子吃。

明洛皱了眉头，张姨娘剥着核桃裹糖吃，看女儿脸盘皱成包子不睬她，才翻了眼儿问：“你看看看太太，操心这个操心阿谁，你可见她抉剔吃抉剔穿，说要茶要泡三回才超卓这话来？那都是闲的。”

明天是她用指甲挠他，明天轮到他了，明沅也不摆脱，不过三两句话，却已经想到了三年后，庶吉人还得散了馆考过试才气分拨，她轻笑一声，反手握住了纪舜英，只感觉他的骨头硬的很，拿小手指头刮一刮，他就止不住的抖。

张姨娘从速啐一口：“混说个甚，太太剥了你的皮，理儿就是这个理儿，你这脑筋是空的还是实，我是叫你看看六丫头这手腕，那一个还没发财呢，家里尚且如许待他的，有个姑太太有个订了亲的女人掏心掏肺，如何不叫他念一点恩典，男人呐，狼心狗肺的多，可这如果遇见一个你大伯那样的，一辈子福分都享不尽了。”

吃饱了的卧在石头上甩尾巴，没吃够的还只等着，里头有只小奶猫，怯生生的站在石头边，伸着圆圆的爪子去碰溪水，虾子一跳起来，它便缩了爪子反身逃归去，躲到圆石头背面，藏起尾巴只露个圆脑袋出来。

明沅闻声他说是叫茶呛着了，“扑哧”笑了出来，才刚怕是不美意义说，点了头跟着他往前去。

明洛再不想听也听出来一二句，日子一长，倒感觉张姨娘有些话很有事理，“你看着太太好，还是大太太好？太太眼睛一张就要操心一家子的事儿，大太太呢？她要操心个甚？满是你大伯父替她办完了，她就画画画写写字，再晒晒书，变着花儿的哄本身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