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猪头肉[第2页/共3页]

正端庄经的供上三牲，那嬷嬷看着，师婆当着她的面念了咒，她这一年里把看家的本领全使出来了，不得已只好去问问同业，使了钱钞出去，别个也教她几套新本领，这番使出来，确是嬷嬷未曾见过的，眼看着她点头晃脑翻了白眼仁儿跳舞，内心也慌得很，一时又怕纪舜英真的气运畅旺，若这番结了因果，可不得作牛作马。

干脆缩头想跑，她已经唱了这么一出戏，黄氏如何肯放了她走，作好作歹，给了她一袋珠子，倒出来总有三颗，师婆原是铁了心要断，赚完这一票，换个处所再生这谋生，可恰好叫这珠子给迷住了眼，把牙一咬：“成，最末一回。”

只舍不得明沅那一盅汤，摸摸胸口存着的黄纸，他自来是不信运气的，幼时听的很多黄氏把他抱到身边赡养是他高运的话，说他该心存感激，说他今后得还报，听的多了，再比一比厥后的境遇，实不能算是好运。

她忽的信起佛来，也似曾氏普通日日茹素，曾氏吃的白胖福态，她却一日似一日的肥胖，又是久病，开了春都脱了大衣裳了，她却还裹着不能脱，一着了风就咳个不住。

这些个汤他天然不吃，连青松绿竹都嫌着没味儿，好轻易炖只鸡来，上面是鸡脯，上面是鸡爪子，好东西一样不见，汤水还寡淡的很，还不如对门摊子上卖的辣糊汤。

嬷嬷只看了一半儿就先归去了，师婆只作看不见，还念着纪舜英的生辰八字儿，等那嬷嬷出了门儿，她还只摇着铃儿，眯起一只眼儿，看人走的没影儿了，往地下一瘫，叫了儿子出来：“从速的，把那猪头切了，给老娘下酒吃。”

这些日子堆栈里头的小二跑堂有了赚头，大比之年一到，除了他们赚头多，便是媒人婆跑得勤奋，家里有闺女的，也都肯往她那儿多探听一嘴，再多听一耳朵。

黄氏病着也得支撑起来，把家事一件件再抓进手里，真叫这老不死的虔婆把管家事抓畴昔，她背面可也没个翻身之日了。

这时节作媒的很多，女家家里如有小财产的更加吃香，倒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圣训放弃脑后，如果中了天然好，如果不中，还得在此地等着补官，不扎根如何等得起。

黄氏心底儿气不平，应下那些个商户娘子，也是纪怀信开的口，万事可不是她一个在周旋，那些个送来的礼他又不是没沾，说的倒似便宜叫她一个给占去了。

眼中钉成了材，掌中珠却还没个模样，黄氏一日比一日忧心，就盼着儿子这回也能中个秀才，满腔的心机花在他身上，目睹得纪舜华确是下了工夫的，日日书房的蜡烛都点到半夜，黄氏炖得汤水给儿子补身，只盼着他这回能中。

一面摇经一面缩了脖子：“叫你家太太收了这些个心机罢。”这一二年间光她从黄氏身上搜刮下来的，也充足她到乡间买间大宅呼奴使婢了，这钱来的快，可师婆自个儿也犯嘀咕，若真是文曲，那她造的孽可大了。

黄氏气的半晌未曾说出话来，口里叫唤着不管的是他，这会儿赖帐的还是是他，她一气儿忍下来：“我久病在床，家里头的事儿都疏松了，万不该叫老爷操心这个的。”

先还住着，等背面人越聚越多，纪舜英便想着往外头去，他是本地人，晓得有些寺庙也能典屋居住，清算了银两叫青松往栖霞山去，那处所清幽空寂，真是埋头读书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