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暖姜汤[第2页/共3页]

“随它去罢，总归地毯铺着也冻不着它，竟还晓得挑色彩了，你看煤块多乖？”明沅话音一落，煤块就在笼子里扑腾翅膀，它也晓得是在说它的好话，把胸一挺，尾巴毛都低了，嘴儿一动一动的叫着明沅的名字。

一名老夫人颤颤悠悠道：“变天啦。”她这话一出口，屋里便是一静，在坐的也没人敢搭腔，有熟悉的相互看看，余下都只端了杯子不说话。

这便已经够叫薛夫人趾高气扬了，恭嫔生下的儿子，是太子的宗子，皇后比贤人还少着几岁，贤人也是有寿数的人了，等他一去，半个天下都是她孙子的，眼睛红着在落泪，嘴巴却翘个不住，颜连章就同薛平望同事，可薛夫人却半句也不理睬她。

纪氏手上一顿，先是松得口气儿，接着又提了起来，挡在太子前头最后一座樊篱也没了，镇静后自太后过世便一向避居吉祥宫，连亲蚕如许的事都让给了元贵妃，便是年节大宴，镇静后也是称病不出的，贤人身边只一个元贵妃，也并未曾传闻过皇后有恙，如何忽的人就没了。

明潼的小日子一贯很准，蒲月里落了胎，也是坐足了两个月的小月子，郑夫人几次明里暗里的刺，她只允耳不闻，背面又有郑衍的事，郑夫人便睁只眼儿闭只眼儿，她忍着暑天调度身子，补得圆润了一圈儿，身上一洁净，就又按着日子来月信，今后推了半个月，算着日子确该是有了。

明潼手扶在肚皮上，看得那位老夫人一眼，却认不出她是谁家的，说的倒是不错，过了年，可不就该变天了。

自上往下，连灯笼上都贴了白纸，连屋门外头挂的红布帘子都换了下来，柳芽儿一时髦起给煤块做的红棉罩子也都得换下来重做一个。

一屋子人屏息凝神数着丧钟声响，到最末一声，久久没再响起第二下，卷碧原在廊下搓动手数钟响的，隔得好久没声儿了，这才掀了帘子出去道：“皇后娘娘薨了。”

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穿了满身的素，把麻布衣裙套在外头，穿戴麻布衣裙里头还能穿件素面的棉袄，可脚底下这麻鞋里却没法加东西，从内里烧的外相靴子里脱出来，不一时就脚下发凉，还没踩到雪地里，鞋子就得湿透。

从速扶了她起来，把她安设到屋子里，屋里都是有了年纪的老太太，见着这么个年青的，晓得是有了身子，倒都感慨一句：“碰上这个也是没法，撑不住就出去歇歇。”

纪氏又着人送信给明潼，她是在册的世子夫人，哭灵的排位还在她之前，前儿才说身上不好，这会子要去哭灵，可别再把身子给跪坏了。

这个年快又是过不好了，颜连章在不在京里，纪氏却还是五品命妇，得往西华门思善门去哭灵，这时节可不好挨，哭太后灵那一回，京里就跟着走了好几位老夫人，天家办完了丧事，底下这些人家也跟着办了丧。

跪在纪氏身边的，便是薛家夫人，她两个女儿俱都进了宫，薛宝芝生了儿子，她的mm又叫父亲献了上去，姐妹两个乍一看非常类似，是东宫里头最得宠嬖的姐妹花，只现在mm还未生养，姐姐是嫔了，mm瑞芝还是宝林。

本来跪得密麻麻一片，不一会儿就一个个空了，程夫人也受不住，同纪氏两个联袂往屋子里头去。两边的屋子都立满了，连坐的处所也无，这些个夫人们只好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