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五辛盘[第2页/共4页]

前头那两个不费心，纪氏再看苏姨娘便把内心积的恶感都去了几分，见她身上还是旧年那件衣裳，便道：“这大节下的如何不穿新衣，我记取也做了几件。”

她不能下床，丫头们还更欢畅，喝了药就叫她睡着，睡着的时候比她醒着费心的多，银屏那儿有好几个丫头来求着要出去，俱叫她骂一回赶归去了，可她内心也跟着没有下落，往盆里再添一块炭，望着窗外头直感喟。

这话纪氏已在明沅面前说过一回，又跟苏姨娘说得一回，点了头挥手叫她下去，这回她缩在背面没出来裹乱，那便是朴拙恳了。

张姨娘躺在床上提心吊胆等了几天，半点动静都没闻声，却让她晓得程姨娘已经没了的动静。程姨娘是头一个通房又是头一个抬的妾，起初可没少给张姨娘安姨娘气受，连着纪氏那儿，她都能弄些小巧出来，更别说比她底一头的两个通房了。

明潼抚了母亲的背，纪氏看了女儿，握了她的手：“虚的，娘只奉告你，那些全都是虚的，你进了郑家的门，捏着丈夫的心不要紧，得捏着儿子，才是立品的底子。”越是说越是悲戚，品性样貌管家理事，一样都立不住，立的住的只要儿子。

女儿开了窍，张姨娘内心却难受起来，若此时纪氏过来，叫她趴在纪氏的脚底下哭求都是肯的，只求不要离了女儿身边。

纪舜英立在纪舜华身边，初还想着犯着弟弟再犯浑，已经定了亲，便是他的娘子，纵是年小也不能叫人欺了去，可他拿余光一扫，见着纪舜华盯住明沅怔怔入迷，眉头便紧了起来。

明洛也有好些天未曾往外头跑了，她也不再往小香洲去，反是明沅常往她这里来了，明洛抬开端来一笑：“无事，我也恰好练练手。”

“那一个”说的就是明湘了，明洛既不承诺也不回绝，却不再帮着明湘说话了，扶了张姨娘坐下给她梳头，张姨娘还嗔：“我那里就动不了了。”跟上这么说，内心如何不欢乐，看着女儿更加灵巧有了大女人模样，恰好又要离了她了。

可畴昔这些年了，再有不乐也都忘了个洁净，她先被关起来的时候，张姨娘还幸灾乐祸，这会儿闻声她死了，先是一怔，这才嚅嚅道：“本来都过了这很多年了。”

下人们忙得一年，盼得也不过是几个赏钱，明洛才刚办这事还吃了张姨娘抱怨，她常日里也风雅的，可却怕女儿今后拿捏不住，下人见她撒漫就爬到她头上去。

到了安姨娘这里又换了一付模样，她等了几日还不见明湘过来，这才心焦起来，怕女儿端的不认她了，指了丫头去小香洲，可又有哪一个听她的，玉屏已经走了，留下的也只要银屏一个，院里那些个二等三等的，更不敢出头。

说是旧衣，也不过年节拿出来穿两回，看着还是崭新的，纪氏说这话是为着汲引她，苏姨娘把头压的更低：“是做了，想等正日子再拿出来穿呢。”

丝兰绿腰两个都叫她们回家，年节里不卖人，可谁都晓得，这两个怕是回不来了。虽没立时补上人，可该办的事却得办。

既有摆件又有金饰，另有随身带的三事七事，想必又是下头进上来的，他随便指了些便抬到了明沅的房里。

这话不是亲生再不会说，纪老太太从没奉告过她，她走到现在才全明白过来，现在教给了明潼，明潼反手握了母亲的手：“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