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第1页/共3页]

徐婆子一进屋就垂怜地牵起了阿福的手，另一只手就摸上了阿福的小嫩脸，“瞧瞧这嫩的，都晒红了，你不心疼你这身细白皮子，到害得妈妈我心疼。”

“女人我见犹怜，本公子却想一亲芳泽。”朱公子见她小兔子样怯生生地，就想逗弄她。公然听了这话，小女人又抿着唇低下头去了。

雅室里，乐娘已换了一支曲子，徐婆子打起帘子的时候，适值到了序幕，筝地一声绕梁的余韵中，杨木凹凸底的弓鞋跨过门槛收回“磕哒”一声轻响，有些儿脆。

“妈妈是要叫她俩见客了？”含烟跟在走得缓慢的徐婆子身后，还想着刚才那贵公子，语气有点酸，没有被人家看上的遗憾压过了相看被半途打断的羞恼。

“我与姐姐是姐妹，自当相互搀扶，哪能说借？”阿芙笑着拉住了感激地看着她的阿福的手，姐妹俩相视一笑。

吴明德也瞥见了朱公子冷下来的脸，但他却没有错过朱公子瞥见蓝衣服小女人时眼底的微澜，忙挤眉瞪眼地对徐婆子表示。

只是美中稍有不敷，小瘦马梳着丫髻小辫，不需满头珠翠，可也不能太素了。

徐婆子一眼瞧见，那颗心哟，哇凉哇凉的，凉透了。

就是她了，只惊鸿一瞥，朱公子就认定了那张繁复在他梦里呈现的脸。

便听徐婆子一波三折如同唱戏的调子打院子里传来，“我的好女儿诶，如何站在窗下晒！”

阿芙忙一扯阿福，两个吃紧忙忙去妆台前上妆。

却见座上的男人穿了一件湖色泥金缠枝牡丹纹的大袖交领道袍，没有束带，随便地靠在宝蓝缎面绣喜鹊登枝的靠枕上，再悄悄往上看，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这个她俩，徐婆子内心稀有，警告地看了含烟一眼，“谁让你没本领入不得朱公子的眼。”

“我等着mm的好动静，”含烟对着徐婆子福了福，一甩袖子回了房。

芷沅便是徐婆子给阿福取的花名儿。见徐婆子忧愁，阿福本身也忧愁，她好吃不好穿，常日里有几个闲钱都进了肚子里，是以她除了妈妈提到的湖蓝衣裳是本年给新做的春衫，别的都旧了。

朱公子却只看着阿福，又问了一遍，“穿蓝色衣裳的小女人，你叫甚么名字？”

小女人服饰简朴，湖蓝的褙子，里头鹅黄衫子，配一条白挑线裙子，头发梳了辫子乌油油地垂在胸前，头上只簪着一枚银质草虫簪，看起来素素净净地。她低着头看不见脸，只见她戴着白玉珠小耳坠的耳珠嫩生生地看起来和她的人一样小巧敬爱。

还不到年纪的瘦马不消见客，天然就不需求购置甚么面子的新衣裳，小瘦马的衣裳金饰大多是前头的女人用过的，自个院子里穿穿还成，出去见客就太寒伧了。徐婆子瞅着跟前穿戴件素面鹅黄旧衫也难掩秀色的女儿有些犯愁，早晓得就给芷沅多购置点新衣裳了。

阿福没有好衣裳见客，误的也是自个的事，阿芙便主动说道：“妈妈我另有一条白挑线绣粉桃花的裙子。”

徐婆子闻言大喜，“好女儿，先借你芷沅姐姐应应急。”

双目一碰，阿福鲜明一惊，长睫微垂，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收紧了。莫非这就是见过客的姐姐们说的，像是要吃人的目光？仿佛也不是很讨厌呀。

问谁？阿福踌躇了一瞬，阿芙已经开口答道：“妾名兰汀。”她说着微微昂首，一双媚眼盈盈地朝座上的高朋望去，顷刻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