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进山第一夜（8）[第1页/共3页]

闷头走了没多久，感受衣服全被汗塌透了，树上的枯叶、树枝间挂着的蜘网常落在我脸上，藤藤蔓蔓也绊着脚，让我气喘吁吁，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节拍。停下来喘口气，就闻声到处是虫子窸窸窣窣的叫声，蛇在草丛中游动的嘶嘶声，头顶偶尔传来几声鸟的怪叫，像极了人在怪笑，氛围特别压抑。

早传闻猎人喜好把人参泡在酒中，如许不但能够悠长保存人参，酒也成了参酒，常喝能延年益寿。也有人将蛇泡在酒中，能够医治风湿病。此人参和蛇一起泡在酒中，还真没传闻过。拿起酒瓶子晃了一下，那蛇头竟然摇摆了一下，身子微微转了畴昔。

他的模样有些狰狞，我也有点惊骇，忙找了个借口，去找赵大瞎子。

白叟说：“嗯。山神姥爷不让打完，打男不打女，打老不打小，一窝植物，也不能打绝，得留一对公母做种。”

我不敢多待，从梁上取下几块腊肉，给他拿了归去，他见我返来，又给我絮干脆叨讲起老辈们打猎的苦。

“唉，当时候，我们的枪也不可，土枪，后坐力大，干巴巴放一枪，脸被枪托子打得肿老高，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赵大瞎子说：“早着呢，起码还得走个三四天赋气到那儿！我们明天去半沟子，那边有个对子房，关东姥爷留了人等我们。”

他说话漏风，我也听不大懂，不一会儿就哈欠连连，他才停下嘴，让我去对子房里拿块腊肉。对子房里，挂着好多狼皮，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我按了按，那墙上的狼皮竟然有好几层。这可奇特了，狼皮又不值钱，他打那么多狼干吗？

我累得腰都要断了，问他：“另有多远能到半沟子？”

赵大瞎子一脸气愤：“你不懂！”

到处都是合抱粗的大树，密匝匝的老林子密不通风，厚厚的树叶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原始丛林中阴暗，潮湿，闷热，地上的确没有上山的路，脚下是一尺多厚的烂树叶，庞大的原木横在我们身前，新奇的马粪包像一包果冻，黏糊糊、滑溜溜的，一脚踩上去，很轻易就颠仆了。跌倒在厚厚的树叶上，固然不疼，但是满地的烂树叶、草屑会沾到脖子上，和汗水搅和在一起，非常难受。

“现在吧，啥都有了，有汽油、帐子、白酒、好枪，但是娃娃们又死活不肯意进山了。你说，你说，唉，打猎这一行，到明天是不是完整垮台啦！”

他奉告了我很多上山的端方：不能坐树墩子，因为树墩是山神爷的坐位；不能伐沟子里的大树，那是母树，要滋长其他小树；不能说不吉利的话，特别是一些敏感字眼；碰到缠着红布条的老树要膜拜，那是树仙；打猎时，坟头上的猎物不要打，滋长期的母猎物也不能打，不然就出不了山。

深山老林里，常有猎人搭建的对子房。这里是猎人的大本营。对子房房门不上锁，用一根木棍别上，任何过路人都能够随时推开门，进入吃住。屋子里挂着风干肉、米、面、酒，过路人能够随便吃，但是不能动屋里的皮草和草药。

我吓了一跳，不敢喊累，在山里紧赶慢赶，脚丫子都磨破了一层皮，终究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半沟子。

大寒天更痛苦，浑身出了一层汗，衣服里潮湿闷热，内里冷得要命。这冰火两重天的感受，包管让你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