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劝酒[第1页/共3页]
“乃是家岳所命。”尤行志浅笑道:“家岳与三娘失散已久,现在好轻易重聚,天然要为女儿筹算。不幸三娘委身海寇,又寡居多年,家岳天然急于见他结婚。”
这屋子不见天日,寥寂空旷,便是油灯也只要豆大点萤光。童辞思疑若非少爷与他关在一起,相互还可闲谈打发时候,本身怕是早就疯颠了。
“满船同仁皆为来宾,又有姜大人之命,至于媒人,却要烦劳沈大人了。”尤行志道。
尤行志催道:“岳父?”
姜寒沉默无语。
门口微微骚动,倒是尤行志引着沈栗出去。
尤行志微微点头:“先妻亡故多年,幸遇才子相伴,也该给她个名分了。”
姜寒捂着闷痛的肚腹,朝担忧地望来的姜氏微微点头。
“预祝哪算丧事?”尤行志笑道:“乃是为鄙人娶妻之事。”
尤行志冬眠多年,此番好轻易立了大功扬眉吐气,更容不得别人违逆本身的意志。
沈栗浅笑道:“先干为敬。”
沈栗这厮本就是从酒桌上穿过来的,论起阿谀劝酒的本事可谓不凡。他摆出了奉迎尤行志的架式,正搔到了此人的痒处。目睹着先前出身、出息皆不凡的侯门后辈用力浑身解数巴结本身,尤行志意得志满,好酒一杯杯下去。
童辞翻了个白眼:唱红脸的来了。
“娶妻大事,为何不回到湘州筹措?这船上既无来宾合座,又无三媒六证,未免草率了些。”沈栗奇道。
门扉轻响,童辞本觉得是送饭的过来,不料出去的倒是多日不见的尤行志。
陪侍的侍卫们提着灯,将室内照的透明。沈栗二人已经很长时候不见强光,一时之间颇觉不适,微微眯着眼。
尤行志目光轻瞟,那侍卫赧然将扳指责下来,塞入怀中。
“三娘可爱,”姜寒淡然想:“老夫亦可爱。”
这女子在古家时猖獗地想救父亲,现在却又猖獗地驰念儿子和被她舍弃的丈夫。
姜寒忝居次席,只好勉强跟着喝。稍一游移,沈栗便摆出一张“你公然不肯谅解我”的委曲脸,或是惊奇:“莫非大人觉得下官夸奖千户的话不对吗?”
沈栗持了酒壶,亲身为姜寒斟满,软言道:“鄙人德薄才鲜。昔日里觍颜冲犯,还望大人包涵。”
尤行志微微讶然:“沈大人何有此问?”
究竟上,是尤行志急于和姜寒、胡三娘结为新的联盟。做了姜寒半子,这对父女投奔湘王后就要给他卖力。他暗藏龄州多年,在湘州反而没有根底,一个做过布政使的岳父明显是不小的助力。
“麻高义家资巨富,他的‘奉送’,倒是好大一笔银子。”沈栗笑道:“还未恭喜大人得遇财神。”
“大人得了麻高义的家财?此人还活着吗?”沈栗俄然问。
见姜寒面色发青,唇现紫绀之色,沈栗微露笑意。
见父亲无恙,姜氏便又建议了呆:这时候古家应当已经被下狱了吧?不知有没有鞠问?我那不幸的墨与年纪还小,不知差官有没有难堪他?另有郎君……
姜寒的神采却更加青了。
“还需几天。”尤行志浅笑道:“鄙人本日倒是请大人喝杯喜酒的。”
尤行志正色道:“本官身在湘州旗下,安能于王爷并诸位同僚共举大业时自谋私利?这笔银子自当奉献给王爷以放逐资。”
“感念恩德故而奉献家财。”沈栗细细咀嚼,与尤行志相对而视,不约而同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