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安敢欺君[第2页/共3页]
“夫人呢?”易硕问。
玳国公允日里也算知事明理,不过近年来年龄渐高,对子孙更加上心,现在是出了名的“子孙奴”。一旦触及亲人,有理时,老爷子是讲理的;没理时,还肯不肯讲理可就不必然了。
丫环笑道:“传闻已经交到顺天府了,我们侯爷说听官府的判定。”
“大人觉着镇静就好,”丫环恭敬道:“不要嫌奴婢们慢待客人就好。”
沈怡舒听了心中安稳了些。出事以后,她一厢担忧易硕伤势,一厢担忧一厢抱怨沈栗扳连了他,将来亲戚难做,幸亏易硕内心明白,倒不需她操心周旋。
若查出的是别家后辈,哪怕是龙子凤孙呢,沈淳也会立时打上门去,不讨个说法,决计不会善罢甘休。
顾临城满头大汗,颤声道:“不是,是……是……玳国公传闻郁杨犯下大错,勃然大怒,将郁杨划出族谱,逐削发族,臣……臣晚到了一步,那郁杨已经走了。”
“……是。”
“那,你们府上说没说这件事如那边理?”冯修贤摸索道。
沈淳沉默点头,缁衣卫为甚么那么讨人嫌?就是因为他们是天子用来对于大臣的利刃。沈淳的初志是想为儿子出气,趁便彰显礼贤侯府的态度。但如果此事被皇上指导,连累太多郁家后辈,好人出息,沈家在世人眼中就要从被害者成为施害者了。
冯修贤吸了口气,随即想到传言里沈栗在嘉明伯府痛斥郁杨的事。玳国公府啊,这两家不会掐起来吧?
欣然一叹,沈淳道:“彼时你祖父还在,与郁老国公饮乐时也曾群情过须得激流勇退,当时为父侍立在侧,不觉记在心中。待到皇上继位,有收权的意义时,为父便立时上交虎符觉。当初我们家艰巨时,为父也曾悔怨过,现在倒是光荣听了你祖父的话。郁家……只怕郁老国公要悲伤了。”
“这……”顾临城有些游移。
莲心抹了抹眼泪,委曲道:“少夫人自睡去了,奴婢就过来服侍着少爷。”
骊珠谨慎为邵英掌扇,邵英不耐地挥挥手,骊珠赶紧低头退在一边。
又抱怨沈栗:“传闻是奔着七哥去的,扳连你挨打。”
沈淳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自老侯爷离世以后,能叫他无前提让步的人只剩天子与太子。儿子和半子被人下了黑手,沈淳已经做好了杀人的筹办。这不但是要出气,也是为了警示:动了沈家的人,我礼贤侯是会冒死的。
“不怪内兄。”易硕歉然道:“记得当时内兄是想拦着我的,是我热血上头,非要往前凑,内兄与修贤兄才不得不跟着进入冷巷,倒是扳连他二人刻苦。”
顾临城轻声道:“人……没抓着。”
易硕皱皱眉:“昨夜是谁守着我?”
那丫环抿嘴笑道:“七公子教奴婢们给大人说,不需担忧,我们府会极力制止此事再连累到大人身上。大人尽管在府中放心养伤,等事情过了,身材好了再说其他。”
沈家与郁家的私交实在不错,常日里沈淳对玳国公还要持长辈礼,尊一声叔父。更首要的是,两家都是邵英的铁杆,站在一个政治态度上。
邵英背动手,走来走去,口中不住道:“匹夫!匹夫!他这是乱来谁呢?嗯?这是欺君,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