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苦求无果喟且叹[第2页/共3页]

“你一个跑腿拉纤的，说甚么死不死的。”古显哼道：“这些年不让你们分炊，你们兄弟的家用都在公中出，二房也要承你的情。老二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可你落魄了，他也不吝拉你一把。你本身不也打着这个主张吗？不然你件件事都依着媳妇，如何就分炊不听她的？既然早留后路，现在又在闹腾甚么，舍不得财路？再跟着你那丈人折腾，才要折命呢。”

伴同于枕去文彦书院看望于舒忘，沈栗才晓得古逸芝为何放着好好的监院不做，非要向他求个小吏。

旬日之期眼看要到，龄州风声渐紧。

畴昔龄州乃是姜寒的一言堂，别说几个贩子，便是原运转使廖乐言在他的表示下也被清算的焦头烂额。但是现在有于枕等人在侧，姜寒却要顾忌一二。万一贩子们真要鱼死网破，将昔日贿赂的证据递上市舶司，他自发是压不下来的。

“家岳忝为一省布政，总要为治下安稳筹算，现在贩子闹得沸反盈天，贩子中民气惶惑……”

“措置了便是。”乌庆不假思考道：“戋戋贩子，竟敢以下犯上！”

“父亲！”

沈栗盯着古逸节道：“若非先前龄州贩子混乱，现在也不会闹出这些费事。皇上另立市舶司，原是为兴海贸事，不料我比及任后却忙于和商贾扯皮。现在市舶司不追缴之前税赋，已是法外开恩，再不容半点出入。世叔，这不是商事，不是人事，而是政事，没有通融的余地。”

“先看看吧。”古显道：“东风也好，西风也罢，不管哪家胜出，你们兄弟都要拉拔对方一把，晓得吗？”

见麻高义暴露后怕之色，尤行志安抚道：“麻兄这也是迫不得已，鄙人当为你在大人面前转圜，大人会谅解的。”

姜寒沉默。

“那我如何办啊，父亲！你就让儿子去死？”古逸节红着眼道。

“现在龄州风起，姑父顾好书院，总有机遇的。”沈栗隐晦道。

两人客气一番，麻高义分开时已经被尤行志鼓励起满腔斗志。

沐休仅一日，返来后于枕仍要对付姜寒、乌庆多次宴请。至于沈栗，他虽有长官撑伞溜得快，回到古家却又被古逸节胶葛上。

沈栗软言道：“世叔不是贩子，亦非官差，何必为此强出头？”

“不然又能如何？”姜寒苦笑。

“待市舶司措置邪佞，规复海贸市事普通次序后，府城天然会安静下来。”沈栗道。

胶葛沈栗没有效，古逸节找上二兄，但愿古逸芝与沈怡伉俪二人帮他说项。

“大人怎能应允那奸商的妄求，只恐此禁一开，其人越加诛求无厌。”乌庆焦心道。

古逸节沉默，半晌才道：“莫非要儿子出售岳父？媳妇如何办？何况……市舶司此次能得胜吗？”

海商们能安静接管市舶司训示也就罢了，如果有抵挡之心想要暗中脱手，尝过前次书院门生肇事的长处，不免会想到依循旧例，这书院十有八九还会被卷入风潮中。古逸芝如果能抓住机遇立上一功，今后不管是想要留在书院或是谋个位置都好办些。

古逸节熄了火，姜寒那边也无寸进。

于枕咬死了不撒口，劝的多了，反要上折子实际。姜寒虽手握一省军政大权，偏不敢和这强梁来硬的。又耐不住贩子们几次催逼，这垂白叟在龄州威风多年，现在却被折腾的狼狈不堪，于无人处，思及过往，倍感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