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第2页/共3页]

老船夫或许也瞧出了她们的紧急，他想了想还是戴着斗笠从船上探出半个身子，指着一处私船开口说道：“你们若真想渡河倒是能够去问问那艘船，他们的船够大也够健壮，只是看着像是富朱紫家的，不知愿不肯捎你们一程。”

霍令仪心下思路微转，她仍低着头擦拭着匕首，口中倒是问道：“老定国公是何时没的？”

霍令仪紧抿着唇线未曾说话，她高坐在顿时，一张明艳的面庞尽是班驳的雨水…了望着那无边无边的河水，她握着缰绳的手倒是又收紧了几分。先前老船夫的那些话她自是也听了个全，这些船只大多算不得健壮，平素倒也罢了，只是本日如许的气候，他们不敢渡河也实属普通。

只是不知那位陆机是否也发觉到了甚么？如果他发觉了，那么那人…

霍令仪摇了点头，表示“无事”，她重新朝陆机看去，掩去了心中的惊涛骇浪和眼中的那一抹惊奇，化为一句平常话：“既如此，我便不去扰贵仆人了。”即便真的是他，那又如何？此生的他们还未有甚么渊源，即便相见也不过是一对陌人罢了。

李怀瑾的指腹掐在那紫光檀佛珠上头，等掐到最后一颗他才又开口一句：“我只是猎奇，她此次去边疆可曾有甚么发明？”他这话虽说是问句，调子却还是仍旧，未有甚么波澜，就连面上的神采也没有甚么窜改。

霍令仪方想说话，看着他的脸却止住了声。

难不成真的要再此处担搁一日？

…

那他的仆人，不就是…

船埠。

…

没有半点起伏，也没有甚么情感波澜…清冷的调子倒是要比那夏季的北风还要凛冽几分。

他的姿式仍旧没甚么窜改，只是那搭在几面上的手肘却收了返来，漫不经心得把玩着佛珠下方坠着的貔貅。而后，李怀瑾半抬了脸朝那覆着白纸的窗棂看去，他的面庞隐于此中看不逼真，唯有那双丹凤目流暴露几分清冷之色：“晓得的越多，也就越伤害。”

“不歇了，直接去船埠！”霍令仪这话说完，便扬起马鞭打在马儿身上，马儿吃痛立时又快了些…身后的红玉和杜若见此也就不再多言，各自夹了马肚，扬了马鞭一道朝船埠去了。

雨太大，前路难行，可她却不敢担搁。

霍令仪闻言也未曾昂首，只是悄悄“嗯”了一声，她的指腹悄悄滑过刀柄上的纹路…三年前，老定国公归天，厥后李怀瑾便觉得家父守孝的名义去官归故乡。只是天子惜才，替他保存了内阁首辅的位置，现在三年期满，他也的确到了归去的时候了。

陆机闻言也折了一双眉，他似是沉吟了一瞬才开口说道：“依部属鄙意，那位应是未曾查探到甚么…”

只是未曾想到，他们竟然能在淮安相遇，她还坐上了他的船…

霍令仪卸下了身上的斗笠，红玉去厨房筹办热水和姜汤，杜若便蹲在一侧绞着她被雨水打湿的裙摆…她一面绞着裙摆，一面是昂首朝人看去，口中是跟着一句：“主子但是熟谙那人？”

…

“不必了，我家仆人喜静，不喜见客…”因着已经入了船舱，男人也就摘下了斗笠，他半侧着身子指着一处，口中是跟着一句：“三位娘子便歇在此处吧，前边便是厨房，如有甚么想吃的固然唤厨娘筹办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