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我四十岁了[第1页/共2页]
以是哪怕裴彻挣了军功,回京受封,也未曾被刁难。
沈桑宁两条眉毛深深拧起,“为甚么?”
沈桑宁想通后,另有不解的是,“姜太爷在生命的最后时候,乃至不信亲儿子,信赖的倒是陛下?”
裴如衍将木盒放到柜子上,闻声转头看她,“那我说,你不能去。”
包含幼年苦楚的阿舟长大,成为谢玄虎伥,沈桑宁也并不感觉阿舟能把后背交给谢玄。
沈桑宁略偏了偏身子,裴如衍悄悄拆开封条,将木盒翻开。
她话中意味再较着不过,裴如衍深深看她一眼,别开脸去,顾自将血书折了起来,放进木盒。
归君子死不会说话,会说话的姜璃,也下落不明。
一为愧对百姓,二因愧对陛下,三则用命给出交代,迟延时候,待陛下派人查明本相,便可保全姜氏族人。
哦,也对,姜璃的父亲太直了,若非阿衍禁止,本日就撞柱他杀了,怕是连血书的来不及看到。
“然百姓虽免性命之忧,却将流浪失所,故里不存,身为此役之责人,不但未能查出中饱私囊之辈,也无能保全百姓寓所,吾深知罪孽深重,万死不敷以赎其咎,愿以一己之身,与扬州城共赴磨难,纵粉身碎骨,暴尸荒漠,亦不敢痛恨。”
“——姜明昌遗言。”
“你不说话,我更不高兴。”她道。
见他起家,沈桑宁跟着站起来,“你如何不睬我?”
只这第一句,两人便看出这血书是出自谁手,不约而同地抬眸对视一眼,后又凝重地低下头。
啊?沈桑宁被他的话转移重视,顺着他所指方向,瞥见“望天垂怜,允吾孙归家”。
沈桑宁眉心沟壑未曾伸展,朝他走近一步,“你是不是忘了,我骨子里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不是没见过世面,算起来,我比你大了十八岁!”
不过……
“总之,很伤害,你不能去。”
干吗要后退些,木盒里还能装甚么火药不成?
她光是想想都够气愤的,可想而知,现在姜璃若还身在扬州,该有多无助。
血书是写给陛下的,难怪血书上没有提到裴如衍,可为何要交到裴如衍手上?
语毕,他径直朝床榻走去,留她在桌边站着干瞪眼。
沈桑宁心中既悲,又愤,拳头朝着桌子猛砸一下,“哪个狗杂碎,贪的那里是银钱,清楚是人血馒头!另有,血书上说提早奉告了知府,迁离了百姓,可传回都城的动静,却并不一样,我看就是知府怕担责,把能推辞的都推辞到了姜太爷身上。”
信陛下,能保全他的孙女。
玉翡已经有目睹力地退出去,将门阖上。
虽说盒子外的封条上写着宁国公世子亲启,但那盖着官驿的印章,是出自驿丞之手,反观这血书,开首并未写明是写给谁,而是直入主题——
木盒中,闪现着一条陈腐的白布。
这事要怪,就怪那偷换了质料的人,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底子不能怪姜太爷,毕竟谁也不成能一天十二个时候盯着堆栈。
答应,或许说庇护更合适,只要陛下恩准,天然有人护送姜璃回家。
姜太爷深知陛下不会随便措置本身,而这必将会被不知内幕的世人所诟病,世人要交代,故姜太爷志愿赴死,不肯陛下难做。
“阿衍,我跟你一起去扬州吧,我们一起把姜璃带返来。”她道。
将之摊开在桌上,方知这是一张血书。
裴如衍唇瓣抿紧,“说了你要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