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公堂对质[第1页/共3页]
邓健自发讲错,赶紧道:“徐兄想歪了,我只是打个比方罢了,邓或人义薄云天,乃是不世出的忠肝义胆之辈,如何会做过河拆……”
徐谦道:“回大人的话,张家公子是伤了,但是小人也受了伤,大人不问小人伤势,独独看重张家公子的伤势,却又是为何?再者,张家公子带着人侵入我家,指令人脱手的也是他,按大明律,莫说是平常的小民,就算是官府中的差役要上门拿人也需有牌票在身,张公子虽出身士绅之家,却也是白身,既不是官员差役,又没有牌票,这是擅闯民宅,他脱手打了小人是罪,小人脱手打了他,倒是合法反击,于情于理,都该是大人提拿张公子,问他的罪恶才是。”
徐昌冷冷地看着胡为,道:“我又不跑,绑来做甚么?我们同僚多年,连这点情分都没有?不就是去衙门,何劳你们操心?我们本身会走。”
实在按苏县令的设法,既然张家要出气,大不了把这父子二人拿来随便假造个罪名,再让人打个几十板子也就是了。但是现在徐谦嘴硬,并且看这徐谦的辞吐,却也不像是个无知的愚民,只怕本日这事会有一点小费事。
胡为朝徐昌森然一笑,道:“鄙人奉县尊之命,前来提徐班头与贤侄到衙里鞠问,获咎了。来人,把二人绑走。”
一番话把胡为堵了归去,胡为带来的几个差役毕竟和徐昌都熟谙,平时多有些关照,此时也不肯像胡为一样撕破脸,因而便有个老吏上前对胡为道:“县尊只是叫二人去衙里过审,又不是已经认定了他们是甚么汪洋悍贼,都是自家人,还是不必绑了。”
徐家父子直接提去了衙里,进了衙,便在廊劣等待,待那胡为先出来通报,才听到苏县令严肃的声音:“带人犯。”
“威武……”
徐昌顿时被吓住了,倒是徐谦还算平静,道:“小子不知何罪之有。”
他正襟端坐,眼眸眯起来,冷冷道:“可毕竟是你伤了张家公子。”
徐昌微微一笑,背动手抬腿便走,徐谦倒也平静,他现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连王公公那边都去过,倒也不怕甚么,他还不忘叮咛邓健,道:“邓兄,这里交由你顾问了,我和爹爹去一趟衙门就回。”
苏县令看了张太公一眼,张太公只是朝他微微一笑,苏县令很默契地点点头,随即冷嘲笑道:“大胆狂徒,还敢抵赖吗?张翁本日状告你殴打其子,又在张家对门鸣放哀乐骚扰张氏,你有何话可说?”
徐谦看到了老爷子的底气不敷,用手悄悄地拍了拍老爷子的手背,低声道:“爹爹放心,待会我来发言。”
张太公在一旁冷静旁观,见徐谦口舌这般短长,此时忍不住冷哼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贱役,到了公堂,竟然还敢嘴硬!”
水火棍敲打的声音传出,凡是弄出这个架式,申明审的都是大案要案,普通的邻里纷争是没有如许的场面的。
胡为已经很不耐烦了,大喝道:“少啰嗦,快走,再不走,休怪我不讲情面。”
“徐班头。”领队的班头笑呵呵地走到了徐昌的跟前,大师都在同一个衙门里做事,天然都是认得的,这班头算是徐昌的同事,叫胡为,同业是朋友,别看平时称兄道弟,可现在一见徐昌流浪,不免暴露了小人嘴脸。
本来苏县令只当是个贱役愚民,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少年仿佛越来越难缠,他抬了抬眼,又看到堂外人影绰绰,显是一些功德人见到徐家父子被拘拿,又转移到县衙来旁观了,苏县令内心悄悄警戒,瞧本日这架式,仿佛两边都不肯罢休,都是摆了然想要死掐的,这桩公案想要做到美满,既要给张家一个交代,又要给让这徐家少年甘心领罪,只怕不太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