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过去的记忆[第2页/共5页]

这句话直到现在仍像是幽幽回荡在她耳边，她不由自主地取出了残剑，将它平放在双手间，不安地迟疑了半晌，终究紧握住剑柄，深深呼吸后目光一凝，猛地收回极冰神力附着在剑上。

她立即伸手入怀往武装束带上摸了摸，手指触到冰剑光滑冷冽的大要，内心才算活了过来——她果然不是在胡想的梦中。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断剑裂口处模糊迸收回的寒意，就仿佛是在伸手的一刹时，就超越万里，回到了家属试炼地点地——极北冰原下的深寒地穴。

她本来满心觉得，起码能找到解开父亲灭亡谜团的半点蛛丝马迹，成果来回跑了半天，竟还是一场空……满腹的愁河怒焰无处倾倒，她更感觉失落，茫然靠着断墙，昂首望了望那暗淡到几近只剩表面的太阳，恍忽有点不实在的虚无感。

逃亡糊口的艰苦之处不敷为道，特别是对一名年仅十一岁的女孩而言……但当时的她早已被滔天的气愤所掌控，每日除了在市场和船埠出售体力赚点炊事费，就一门心机地猖獗练武，从早到晚，直到身材怠倦至再也没法思虑任何东西。

但每逢节日，她都会偷偷溜削发门，单独跑到这冰雪筑成的浮空堡最岑岭上，俯视那片人流最麋集的处所——飞艇平台，希冀着能看到族长座舰奥琉斯号巨鲸般乌黑标致的身影。但是几近每次，她都只能在落日的伴随下欣然回家，等候她的，另有徒弟肝火勃发的斥责。

如何能够！？她不甘心肠扩大了搜刮范围，脚步越来越快，乌黑眼瞳瞪得发酸，呼吸短促不堪。就算当时环境再如何危急，仇敌再如何强大，最起码，最起码能留下一点他巨熊战盔的碎片吧！乃至是一点家属徽章的边角，或者是他的铜烟斗，他的铁胸针，又或者……

刹时涌上心头的哀恸让她几近落泪，她颤抖动手将神力收回，把重新规复残破状况的冰剑缓缓塞进束带，低垂着头，仿佛盘跚般沉默地走向那石台旁的洞窟。

“抱愧……”瑞亚回过身，眉宇间还残留着震惊之色，仿佛神思不属。

只要在战事稍歇的年节，她才气见到满脸风尘仓促归家，就算抱着她朗声大笑也难掩倦色的父亲。一家人同处的光阴欢愉却又长久，但正因为可贵，她才愈发感觉珍惜，愈发不舍与父亲分离，愈发期盼着战役能够早日结束，家人得以团聚。但是就是这点微渺的等候，也在八年前那场惊世灾变中如灰尘般被随便抹去了。

“哇，这是甚么做的啊？真标致。”女孩猎奇地凑到她手臂边上细心瞄了瞄，在那仿佛纤尘不染的水晶大要上，她的倒影清楚可见。

“去找那把剑……如果他还活着，你就没法利用，不然……”

但是岩城的庞大之处是涉世未深的她没法设想的，各种权势间明争暗斗的激流让她如旋涡中的小舟，茫然到有力对抗。当时的她一文不名，没有身份，没有款项，没有朋友，乃至连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一头热血地栽进了这股海潮，却几乎被潮流吞噬到连残渣都没剩下，要不是碰到了格洛莉娅……

三千多个日夜，她始终在心中有着一点连她本身都不能佩服的期望。要塞沦陷的实在景象始终没法查明，父亲的死讯也只是逗留在官报中，乃至连家属里都没体例就此为他停止葬礼，这让她悲伤气愤之余，多少抱了些不实在际的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