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质[第1页/共2页]

“是，是，小人这就去！”张财宝连声应下，可一回身，蓦地回过神来，神采煞白，“方……方青青？！”

张财宝见状，心中格登一下，忙不迭地放下棍子，堆笑道：“鄙人张财宝，是阳山县衙的师爷，不知学士大人贵姓大名？”

林回安抚道：“爹，这位学士大人恰是来为我洗清委曲的。”

方青青踏入正堂，胖瘦两名捕快紧随厥后。他们瞥见张财宝手中的水火棍，不由得点头感喟，眼中尽是怜悯之色。

苏志铭苦笑点头：“说是读书人，可没有文道之心，谁真当你是读书人？不过是识得几个字、读过几本书的半文盲罢了。”

方青青目光冷冽，扫视一圈后，对张财宝道：“孙县令安在？”

“爹！”林回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苏志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与原身的影象早已融会，现在的亲情如同血脉相连，刻骨铭心。

张财宝居高临下地瞥了苏志铭一眼，冷哼一声道：“你如何晓得林回是无辜的？又如何晓得他不晓得镇魔堂在哪儿？此案证据确实，林回也已签书画押认罪。念在你是个读书人的份上，从速滚吧！”

林回肝火中烧，刚要上前经验张财宝，却被苏志铭死死拉住：“林回，别脱手！不能打啊！”

“哎哟！”他捂着脸，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气得山羊胡直抖，暴跳如雷道：“还愣着干甚么？给本师爷把这逆贼乱棍打死！”

此时，苏志铭也被方青青吸引住了目光，低声对林回道：“林回，你瞧见没有？这就是具有文道之心的读书人。如果爹也有文道之心，也不至于让你受这委曲，落得这般地步……是爹无能啊！”

“滚蛋！”张财宝腻烦地一脚踢开苏志铭，嫌恶地拍了拍裤腿，怒骂道，“你这乡巴佬，弄脏本师爷的衣裳，你赔得起吗？”

苏志铭见状，仓猝挡在林回身前，浑身颤栗却毫不畏缩。

“书院的学士？！”张财宝心头一颤，手中的棍子硬生生顿在空中。

“是吗？”方青青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张财宝，“那县衙中的七品官气是谁的？”

方青青对他这番恭维充耳不闻，淡淡道：“去禀报孙县令，就说歌州书院方青青前来拜访，想体味林回一案的详情。”

“大人啊，我儿林回是无辜的！他才第一天当值，连县衙的大门朝哪开、镇魔堂在哪儿都不晓得，如何能够伙同妖人盗窃道术？冤枉啊，天大的冤枉！”中年人声泪俱下，恰是林回的养父苏志铭。

他能够肆无顾忌地措置苏志铭和林回，但当着书院学士的面，给他十个胆量也不敢冒昧！

“呃……”衙役们被林回的气势所慑，举着水火棍的手竟僵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苏志铭太清楚了，儿子本就是戴罪之身，若再因殴打师爷加罪，结果不堪假想。

“大人！”苏志铭跪爬上前，抱住张财宝的腿，声嘶力竭地要求道，“求大人放了我儿子，我情愿给您当牛做马！他真的冤枉啊！”

“国法？”张财宝见林竟安然无恙地返来了，先是一愣，随即嘲笑道，“在阳山县，本师爷就是国法！”

“啊？”苏志铭一愣，半信半疑道，“真的？可你现在是阶下囚，人家凭甚么帮你？”

张财宝奉承地笑道：“回大人，县令大人有事外出，不在县衙。有甚么事大人固然叮咛小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