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亲[第2页/共5页]
我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我感到震惊,更感到悲伤和气愤,我也大声说,我为甚么不能提冼兰兰?她是我同窗,是我朋友,我为甚么没脸提她?
我?……老婆?她俄然一脸茫然,看着我,目光狼藉,她已经看不见我,茫然的说,不,我不是他的老婆,我没有嫁给……我没有嫁给……他死了……
我疯了?我如果疯了都是你逼的!你为甚么要如许?
爸爸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他沉寂的退后两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从茶几上拿起一盒烟来,悄悄一弹,从中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拿脱手枪形的初级打火机,啪的把烟扑灭,好整以暇的抽了一口,悠然的在空中吐出一个烟圈,顿时青烟袅袅升起。曾经有一段时候,我特别喜好看爸爸抽烟的模样,他是一个漂亮的男人,眉眼之间有一股豪气逼人,抽起烟来,自有一种特别的神韵,仿佛挥洒间,有周朗赤壁,谈笑间强橹灰飞烟灭的萧洒。我偶然对着那袅袅升起的青烟,数着它们的圈数,在淡淡的青色间,仿佛看到变幻莫测的风云。但我此时哪有表情赏识他的安闲,我乃至愤恨起来,再也顾不得规矩,走畴昔一把抢过他嘴中的卷烟,就要掷出去,想一想却放进嘴中,恨恨的抽了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刺心肺,却又过瘾之极。仿佛心中的统统皱褶都被熨平,胸口郁结的块垒全被浇透,我忍不住又狠狠的抽了两口,直到呛得咳嗽起来。
抽烟也是我逼的?他讽刺的说。
哦,那说说看。
我再次往门外走,而阿谁酷酷的男人仍然一动不动的挡住我,我俄然抬起一脚踢在他的裆下,只见他顿时痛苦得弯下腰去,冷峻的脸庞也因为痛苦而变了形,像被扭成一团的纸。我从他身边直奔畴昔,出了门。
前次来这里还是跟冼兰兰一起,她的店子就在劈面的楼上,一个月前,我跟她坐在阳台了望这个高楼,看着蓝色玻璃窗上映着的太阳像一个火球在扭转,她俄然说,不知站在那楼顶是甚么感受,我还没上去过呢。
我问你,她是做甚么的?
你给我住嘴!他俄然暴跳如雷,猛的一巴掌打掉了我手中的卷烟,我看到一缕青烟直飞出去了,掉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闻到一股皮子被烧焦的臭味。他全然不顾十来万的沙发被烧出一个洞来,一只手点着我的鼻子,兀自气得颤抖,大声说,别跟我提冼兰兰,亏你另有脸提冼兰兰!
胡说八道!
我是戍守的一方,我只能以静制动,我等她开口,不管说甚么,我毫不能承认,我乃至想逃之夭夭,但我不能走,如果何方死了,我如何能拜别?就算她打死我,让我给何方殉葬,我也不能逃。但愿没有最坏的成果,但愿在她口中不要说出这个残暴的动静。
你真独特。不知她是夸奖,还是调侃的说。
我是独特吧。我想。站在那上面,我偶然会把本身想像成女王,世上芸芸众生无不对我顶礼膜拜。从当时起,我就有个抱负,但愿有一天,我有效不完的钱,那我必然要站在上面向下撒钱,然后看着地下那像蚂蚁普通麋集的人群,面对从天而降的红色钱雨,欣喜得尖叫,他们抬头向天,接着,捡着,争着,抢着……那才是富有的极致,是最浪漫,最让人高兴到猖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