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妆（五）[第1页/共2页]

“豪杰？”裘元在季文君的面前晃了晃手。

季文君用两根手指又轻拭了一下断水，就在裘元觉得她会把剑从他手中拿走时，她却直接回身去了苏和的大帐。

“行了！”比起狄影，苏和倒是显得平静很多。他搓了搓下巴，道：“你意义意义也就行了，毕竟文君给都给了，你也总不能再去要返来吧？”

“不是！”

“那豪杰这又是在悔怨甚么？”

闻着帐中那道苦涩浓厚的药香，另有点知识的裘元当即便拖着季文君出去了。见裘元把季文君带了出来，还在帐外蹲守的苏和刹时就冷了脸。

“不如何。”晓得她不会乖乖喝药，裘元顺手便将瓷碗摔在了地上。“好了，这下我们就都有得交代了。”

“甚么？”

“不该甚么？”裘元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走进季文君的帐中，“不该替我挡剑么？”

季文君伸手碰了一下还是血迹斑斑的剑身，她脸上的动容俄然又多了几分。“你找到的？”

“当然是在悔怨如何没亲手捅你一刀！”季文君盯着裘元咬牙切齿，“你早一点脱手是会死吗？混蛋！”

“会。”裘元偏着头，答的极其当真。

且不说断水剑的代价和来源，就说剑仆人。季文君是拿着断水剑十年不假，可断水剑真正的仆人，却还是另有其人。

“现在，它是你的了。”

“甚么？”看着已经趴到了苏和床上的季文君，狄影扯着嗓子大呼：“你把断水给裘元了？季文君！你是疯了还是被人给砍傻了？”

与苏和一起守在帐外的军医上前探了探季文君的脉象，军医沉默了半晌，小声道：“将军，副将并无大碍。”

此后非论是功是过，又或是存亡拜别，她都不会再讳饰遁藏了。

“将军，这是原则题目。”

很久，季文君才低声道：“不会了。”

“罢了，如果你听不出来，那就当我甚么都没说。只是今晚要摆庆功宴，你……莫要再缺席了。”被裘元盯得头皮发麻，元青说完便仓促分开了。

这是在她醒后，他一人又偷偷跑去疆场边沿翻了四百三十一具尸身才找出来的。本来是想要洗洁净了再还给她，不过现在想来她也是不会在乎的。

裘元拍了鼓掌，成果却被季文君给扯下了一只袖子。

“裘元！”苏和吹胡子瞪眼标吼怒：“我是让你去哄她喝药的，不是让你去折腾她的！”

听到军医说她无碍，苏和这才搓动手说道：“无事就好。”

“是啊。”裘元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手里捏着季文君清癯的下巴，裘元又换上了另一种语气：“豪杰，该起床喝药了。”

“嗯。”裘元又点头。

狄影抱着头蹲到了一边，他比统统人都清楚那把剑对季文君的意义。他敢断言，本日她能舍弃断水，今后必将也会悔怨。

人，公然只要在死过一次后才会明白本身活着是为了甚么……

因为感染到汤药的她，就如同某些人见到桃花会得桃花癣一样。

手里抓着裘元那只没了袖子的胳膊，季文君嘲笑道：“放心，我可不舍得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算是要死，那也得是替你扶了灵再死。”

“你给我滚出去！”季文君冷着脸推开了裘元。

“你干的功德！”季文君顶着一脸的潮红从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苏和哑然。他扶养季文君多年，对于这类事，他还真是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