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渡（一）[第1页/共2页]

“我？”阿七指了指本身的鼻尖，睁大了眼睛用心问道：“我如何了？”

“阿七！”跟在阿七身后的短发少年扯了她一下，“你是承诺了我的。”

小和尚没有躲开匕首，只是看着阿七更果断道：“好！”

那是个和尚，还是个不及弱冠的小和尚。

“一派胡言……”小和尚被她气的涨红了脸。

“跟着我？”阿七拿着匕首冲他比划了一下，阴沉道：“若我去杀人，你也跟着？”

“知己……”阿七面上讽刺，心底却感觉有某处被拨动了一下。她松开了小和尚的脸颊，垂眸看了一眼伤处。再昂首，她手中的匕首又拍上了小和尚红肿的脸，“小和尚，本日姐姐我就慈悲一回，叫你跟着。倘若你度不了我，那……我就只能亲手度了你。”

过了好久，也不见少年开口。已经被他管束了一起的阿七怒了，她放动手，转而捏住了少年的耳朵，“缘悟！你已经不是和尚了！”

“不会的。”小和尚摇了点头，“有贫僧跟着施主，便绝对不会再叫施主去开杀戒的。”

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苏曼殊《本领诗》

“缘悟。”

“不是自傲。”小和尚呲着牙，口齿不清道：“是贫僧信赖，施主您还知己未泯。”

缘悟反问阿七，“是不是和尚又如何？”

“妖女！”小和尚捏紧了衣袖下的拳头，刚强道：“本日，贫僧就要代替佛祖来度化你。”

阿七一掌拍碎了紧闭的房门，看着面前阿谁正在落拓品茶的男人，她惊叫：“你如何还没死？”

小和尚怔了一下，“贫僧本日度不了你，那便明日再来。明日还不可，那贫僧就跟着你！”

阿谁老衲人作歹多端，又如何能见得了佛祖？

小和尚站在马下不躲也不反对，任凭阿七丢出来的葫芦砸到了本身身上。

“贫僧不叫喂，贫僧是有法号的。”小和尚辩论。

小和尚不知该如何辩白，只好默念起了往生咒，好替他那位素未蒙面的同门超度。

看他嘴里念念有词，阿七嗤笑道：“喂！小和尚，别念了，就算你念破了嗓子，阿谁老衲人也是见不了你们佛祖的！”

冯绍仓促的点了点头，而后便上二楼修补门窗去了。

小和尚惊骇的白了脸，但又不肯放弃他的执念。他抖着一样发白的嘴唇，结巴道：“贫……贫僧一人足矣。”

崔珏不忘平话人的身份，他站在台上，拍过了惊堂木，他便讲起了这人间的禁断之事。

“喂……”阿七偏着头叫了一声。

真是一根难啃的硬骨头。

“哦……”阿七收了匕首，声音降落委宛，“本来是缘悟小和尚啊。”

“那也不可！”少年固执道：“你如何能够打诳语呢？”

阿七还气在头上，前便利平空的响起的一句念佛。

“你这个小和尚，还真是风趣。”阿七坐直了身材，一本端庄道：“可比姐姐我刚宰的阿谁老衲人风趣的多了。”

“你……”小和尚惊吓。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阿七一脸的朴拙。

想要度化她的老衲人都死了，就凭他这副小身板，又能将她如何样？

转头看着那少年，阿七顿时泄了气，“我不过只是与他开个打趣……”

伏在颠簸的马背上，阿七非常豪放的灌了一口烈酒，未曾想却牵动了肩胛上那道入了骨的伤口，疼的她各种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