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冰壶秋月照仙山[第1页/共3页]
乾虚道长目视虚空,但见夜空寥落,长庚星高悬天涯,光芒四射,此中最为灿烂的一缕似是正投射在隆昌戴天山,心中一凛,转头看去,但见李白身处缥缈仙云,周身异芒闪动,仿佛和长庚星遥相照应。
李白只觉一股温润如玉的气流从乾虚道长手掌渗入本身材内,周身血液如同被温玉洗过,意志神识说不出的清澈洁白,但半晌后,一股剧痛袭来,脑海疼痛欲裂,旋即便不省人事。
李白被世人挤得百骸欲散,听闻此言,竟像是在交代后事,心下大凛,不知那里来的力量,分开挡住本身的几人,见乾虚道长整条左臂都软了下去,脸上更是毫无赤色,不由得悲从心起。
“嘿嘿...”山风吹散灰尘,痴人牧持刀而立,淡淡笑道:“狗主子不心疼小主子性命么?还是恐怕归去被老主子要了性命,要来搏上一搏?”
身材一软倒了下去,模糊感觉被无数双手托住了,清泪鼻涕流了本身一脸,悲哀声此起彼伏,偌大的虚元观直如奔丧法事普通。
强忍经脉剧痛,乾虚道长唤了声李白,李白忙凑过身来,恭恭敬敬道:“道长,李白在。”乾虚道长右手伸进怀中,取出一本羊皮扉页约有三指厚的古籍。
李白心如刀绞,双眼早已被泪水打湿,颤颤巍巍接过那本《太白诗经》,乾虚道长端倪含笑,气色却越来越虚,谛视了李白半晌,蓦地双目圆睁,右掌拍在李白檀中,清光四溢,迷蒙似幻。
只是那夜戴天山俄然刮起了一阵大风,苍松在夜色中顶风扭捏,张牙舞爪,伸开血盆巨口,想要将六合万物都吞噬殆尽。
恍忽间似是瞧见一只丹顶仙鹤,从青山飞瀑中展翅飞出,在半空回旋了一阵,便朝虚无缥缈的层云当中飞去。模糊闻声一支仙歌穿云破雾,渺迷茫茫,似在耳畔,又似在天涯。
神仙浩歌望我来,应攀玉树长相待。
乾虚道长左臂全部瘫软,如一根面条挂在肩上,体内道家真气虽未亏损,但修为天然大打扣头,痴人牧厉声长笑,一把将潘若晨甩进灌木丛,双足一点,冷月修罗刀如寒霜蒙雾,连人带刀冲了过来。
乾虚道长苦笑点头,他刚才参悟了师父临终遗言,又自毁了左臂,体内浩大如海的真气不出一个时候便会开端崩溃,不到三个时候便会消逝殆尽,修道人气命相连,结果不言而喻。
最后风也停了,青砖红墙还是,石板泥路还是,明月兀自高悬天涯,沉默不语。
他自始至终都不信和尚说的“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修道者任我清闲,缥缈仙云,漠原陆地,无所不至,岂会为了别人而下天国?
当下你望我我看你,都看出了眼中的凌厉狠色,三人齐齐大喝,阔刃短刀、九节银鞭和折扇寒光乱闪,对准痴人牧头顶攻去。
不由看得痴了,耳边又反响起师父那句“修心者冰壶秋月”,说得不恰是面前这白衣翩翩的少年么?
忽见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破灰而出,斜斜砍来,凌厉霸道,气波震惊,三人忙用兵器挡住,刀光铛铛脆响,三人身形齐齐倒飞,虎口疼痛欲裂,兵器几乎脱手飞出。
见她又看向乾虚道长,冷月修罗刀刀背不住在潘若晨脸上来回蹭刮,吓得潘若晨叫爹喊娘,直呼女侠饶命,双股颤颤,裤子早已湿了一大片。
话毕,修罗刀寒光直闪,便要砍向潘若晨,乾虚道长口中叫道:“且慢!”右手清澈光腾,猛地一掌拍在本身左肩,顷刻间整条臂膀酸麻疼胀,骨骸欲裂,经脉寸寸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