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浮生记[第5页/共5页]

他但愿上天付与后代统统属于阿衡的夸姣品格，但是，只要他们有一点点像阿衡，哪怕固执，哪怕胆怯，哪怕脆弱，哪怕笨拙，他都感觉高兴得难以言喻。

病房里沉默了三分钟。

二十五年前，言希十三岁，有一阵子很迷《聊斋志异》，口语本看了三遍，七十八集电视剧看了三遍，讲堂上品德发作，缔造了无数个狐花鬼怪的典范漫画形象。

辛老的原话是：“你们这群鳖羔子，新中国建立四十年哈，国旗第一次是反着升的！言希、辛达夷、温思莞，出列！”

言希嘴角抽抽的：“为毛？”

当年，言希的偶像是蒲松龄。

三十年前，言希八岁的时候，和达夷、思莞一起去军队体验糊口。

达夷操起言希手中的剩甘蔗，追着思莞打了起来，边跑边哭：“这可如何办呀？我只吃了一半，肚子里另有半只小虫子的尸身，可如何办啊？温思莞，你这个狗奸贼！把我的糖吐出来！”

思莞大手一拍，压了十块钱：“外甥！”他这辈子就腻味像温思尔一样凶暴恼人的小丫头。

思莞正在翻丹青版的《资治通鉴》，眼明手快，小爪子从达夷黑黑的小手中抢过另一片儿，塞进了嘴里。

回身，他瞪着大儿子骂：“事儿妈，回家跪排骨去！”

说完，一向盯着她的眼，瞧瞧，如许，她还不肯哭。

言希很热忱地解释：“公的，公狐狸。”

小小的孩子终究歪歪扭扭地走进他的怀里，他剥开那颗糖，填入儿子的嘴里，问他好吃吗？小宝宝点头晃脑，最后却抱着言希的脸，亲了起来。那些沾有糖果气味的奶香印在他的脸颊上，言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