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3页/共4页]

阖眼躺了半晌，脑中痛意垂垂退去，我又累又倦，昏昏沉沉地又要睡畴昔。这时，有喧闹声自别传来，并且直向我这边，愈来愈近。

我懒懒地应：“师父的号令，我哪敢不去。”关于这位新弟子，我略有耳闻。师父年事高了，本不筹办再收弟子，只因我这个最小的弟子不争气，闹出很多事端，师父非常活力且嫌弃，不肯让我占关门弟子之位，因而出谷又择了一名悟性高的弟子补缺。

不过无所谓了，我现在这般半死不活，师父再峻厉刻薄，又能罚得了我甚么？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温婉的事是我粗心了。我知你们干系不错，就没太防备，留她在府中也是想着她怀着孩子不便，凡事有个照顾。岂料那丫头竟然有了其贰心机。”苏沐叹道，“先生那边尚不能说通。我搬到谷中暂住，等孩子生了滴血认亲，到时就送她出去，再赠些衣食银两，任她另餬口路。”

只一眼，我惊怔住，瞠目结舌。

笑了两下，笑得咳嗽起来。这一咳竟还止不住了，喉咙中痒得短长，我用帕子掩了口，猛一阵咳完这才舒坦了。待擦干唇畔湿意收回帕子，鲜明瞧见正中一滩红，艳艳的血迹。

第二天，身上的病就更加短长了。

我：“……”

敛起衣裙，款款而来，来人轻撩如缎乌发，妖娆一笑：“眼睛都直了呢。小师姐，被我的仙颜震瞎了吗？”

侧耳谛听，辨出是师父师兄等人的声音。我猜着约莫是违背了师门号令，师父率着一众弟子前来问罪。

我天然记得，被连捅三剑，苏圣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口中鲜血直流，却仍要挣扎着开口，说，“是我苏家的媳妇……够……狠！”

心上阵阵抽疼，我不知如何答复。

彼苍啊，降个雷劈死我吧！

师父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抄动手，端倪半点不动：“莳萝，既然你不争气，为师只好把你小师妹接返来。之前如何样，现在还是如何样，你照顾着她点，不准耍小性……噗――”一句话未完，师父没绷住，笑喷了。

他将我的头扳过来，笑叹：“哪有甚么新夫人？这一名还哄不好，岂不足力纳新的？”

苏沐道：“可还记得父亲最后一句话？”

这么昌大的收徒典礼，在上阳谷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新弟子尚未入门，已是夺了我等师兄师姐的气势。用饭时，大师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群情不休，对这位同门猎奇至极。

自上一次突如其来的眩晕以后，脑中便常闷闷地疼。开初疼得轻，持续时候也短，厥后疼得越来越短长，持续时候也越来越长。我本身就是半个大夫，对此亦能猜出五六分，这景象八成是病了，患的还是难以用药的芥蒂。

猜你大爷！我将手一指：“出去！”

期间，二师兄有所发觉，扯了我的袖子低声提示：“莳萝，你谨慎点师父，他仿佛有偷窥癖。年纪大了倒不端庄了。”

我要气晕：“你搞甚么乱？”

我将头转开：“没有。”

苏沐按了我的唇，按下我的话：“阿萝，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苏沐笑起来，眉眼弯弯眸中尽是星光。

何况万事已了，别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