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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措也无语了，“我那是表达感慨，不是在扣问你。”

元珣心头一动。

“陛下，不去想之前的事了。”她将小手放在他的手上，悄悄握了握，“今后每年，我都陪你一起看灯呀。”

之前每次共寝的时候，她睡醒后他不是去上朝就是去勤政殿措置政务去了，这类醒来就能见到他的体验，还是第一回。

但他从未健忘，他现在具有的这统统，都是阿姐忍辱负重换来的。

她一脸担忧，问道，“陛下，你想甚么呢，神采好严厉哦。”

他作为贵妃胞弟，他成了礼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小公爷，天然再无人敢欺负轻视，今后锦衣玉食，入最好的书院，交权贵朋友……

十三岁之前，他从未踏出过礼国公府的门。

最后她洗尽铅华，把陛下推去了书房，让小桃小荷重新替她打扮。

大抵为了洗刷刚才那福娃娃妆容带来的心机暗影，小桃小荷拿出实足十的工夫，给阿措画了个娇美显气色的桃花妆。

母亲在他五岁时归天，嫡母一向视他和阿姐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他们的存在消逝，别谈放他们出来玩了，就连府中设席也不会让他俩露面。

斩了荀康的脑袋，斩了那些曾经欺辱过他们的人，斩断了荀家的江山。

小荷小桃壮着胆量瞥了一眼阿措那张红扑扑的小面庞，心中咂舌：陛下这滤镜也太厚了吧？好好一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被他化成了无锡大阿福，他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阿措悄悄掀起车帘一角往外看，宽广的大街上热烈不凡，贩子瓦肆，鳞次栉比，出来逛灯会的人们摩肩继踵，说谈笑笑，一派人间炊火气。

元珣堪堪回过神来，面上略过一抹飞红，轻咳一声道，“都雅。”

阿姐仙颜无双，多少好儿郎倾慕相求……

阿措美滋滋的转了两圈，见元珣只盯着她看，并未作出反应，不由得蹙眉问道，“陛下，我如许欠都雅么？”

他可真都雅，怕是比天上的神仙都都雅吧？

厥后，阿姐入了宫，将荀康迷的团团转，成了朝中臣子们口中的妖妃、奸妃。

“陛下，你看那些灯挂的好高啊，哇，另有那边，那边好大一只凤凰灯！”

元珣唇角微掀，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哄道，“在朕眼里，你如何都都雅。”

等臭美够了，她走到元珣身边，一脸神驰道，“刚才小桃小荷跟我讲了好多宫外元宵节的趣事，我都迫不及待想入夜了。”

她一副气嘟嘟的小模样，显得两颊的胭脂愈发浓艳，有种丑萌丑萌的感受。

不知怎的，内心有点难受，像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针扎在心上，酸酸的，涩涩的。

元珣微愣，略一点头，“嗯，朕还不是天子的时候，也看过几次灯会。”

阿措摇点头，语气透着欢畅，“欢畅呀，我这些日子可无聊了，陛下陪我一起玩，我可欢畅了。”

“明天我们睡得好晚啊。”阿措说着想坐起家来，却被元珣一把捞入了怀中。

说到这里，她忽的想起甚么似的，问道，“陛下，本日宫里也有宫宴，我们不去，会不会不太好？”

元珣道，“你不欢畅么？”

阿措怔了怔，瞧见他深眸中淡淡浮起的落寞。

元珣换上一套平常格式的玄色锦袍，小桃小荷及常喜常保也换做商户人家丫环仆人的衣衫，在半明半暗的天气中，一起坐上了出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