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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小荷极力稳住情感，但安静的声线中还是有一丝颤抖，“奴婢……奴婢应当将宸妃带走，不该劝她留下……”

仿佛是被子掀走了，阿措感觉有些冷了，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小小的身子也缩的更紧。

此时在门口守着的是常喜公公和小荷，两人见到蒋妃来了，便要施礼。

常喜公公抬高声音，恭敬道，“蒋妃娘娘，陛下这边有宸妃娘娘照顾着，你不消担忧。夜已经深了，你筹划宫宴也辛苦了，早点归去歇着吧。”

他竟然……那样对她了。

何况这会儿还在年节，朝堂上闹出大动静的话，他也抽不出空来陪阿措好好过年。

浅蓝色的幔帐散了一大半，于那一片未讳饰处透进一些敞亮的光，将帐内的场景照的清楚。

他将被子给她好好盖上，筹办伸手将搂入怀中，好好地安抚一下。

小荷天然感遭到那道冷冽的目光，她心头格登一下，随后利落的单膝跪下，低头道，“奴婢知罪，请主子奖惩。”

直到肯定阿措睡熟后，元珣这才行动轻缓的起家。

待蒋妃走后，小荷蹙着眉，担忧的对常喜公公道，“内里都这么久了，如何还没消停……”

他不会让她分开他的，就算将她囚禁，她也要跟他在一起——

元珣淡淡道，“你犯了何罪？”

阿措再次避开，小声道，“不……不要碰我……”

他的嘴里一片苦涩，行动放的很轻很轻，悄悄吻着她的额头，哑着声音道，“乖，不碰你了，你好好睡。”

闻言，蒋妃愣了愣，半晌后，她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常喜一眼。

——

她鼓起勇气，伸手勾了勾他的手心，软声软气道，“陛下，我、我不怪你，你别难过呀。”

元珣单手支着额头，神采慵懒道，“昨日迎春殿当值的宫人，全数绞杀，尸身都拖去明月宫放着。”

“阿措……”元珣低低的唤了她一声，伸手想去摸她的脑袋。

打了哈欠，她站起家道，“我去看看热水筹办的如何样。”

他强压住那戾气，尽量温和了神采，定定的看着她，“昨夜……朕遭人算计，才会那样。”

床榻之上的元珣缓缓的展开了眼。

这是如何回事？不是说陛下头疾犯了么？如何就如许了……

她试图去了解，但这会儿还是有些后怕。

顿了顿，常喜壮着胆量问，“陛下，明月宫那位？”

一时候，他的一颗心像是劈成两半似的，一半是一塌胡涂的柔嫩爱意，一半是难以言喻的发急惊骇。

他的语气很平平，剥皮两个字，说的如同用饭般轻松。

他如何会变成那样呢？

此次虽未伏尸百万，却也是一百多人的性命。

她在顺从，在冲突。

元珣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残暴又明丽，“不急，就如许杀了她，便宜她了。”

在他的怀中，小阿措身子缩成一团，乌发遮住她半张乌黑的脸庞，暗黄色的锦被遮住大半个身子，而那没遮住的肌肤处，红痕与淤青交叉着，看上去班驳又红肿，非常骇人……

昨夜，他吻她的时候，也是异化着鲜血的味道。

他羽睫低垂，眼底深处是暗潮涌动的杀意。

懵懵懂懂的醒了好一会儿神，她微微偏头，就看到床边坐着的那道高大身影。

蒋妃虽没有过男女之事，但也明白这声音是如何回事。不一会儿，她那张平日端庄温婉的脸庞也染上一层红，难堪的轻咳了一声，“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