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折梅夜话[第3页/共3页]

美酒飘香，好菜勾胃，梅山中的夜糊口，于此为盛。

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男人，身着玄色劲装，面庞冷厉寒俊。背着一柄不带鞘的黑铁宽刃，明晃晃的刀身闪动着寒光，刺人眼目。

这些日子来，夜无眠晓得她为父报仇之心孔殷，有如火烧，如果现在阿谁仇敌站在她面前，恐怕她崩碎门牙，也要咬掉这仇敌几块肉。

两报酬节俭开支，只住一间房。点好饭菜后，破钞了近五百文。

触及朝廷，兹事体大。幸亏这里天高天子远，山民们常日里说话也没甚么顾忌的，长久的沉默过后，七嘴八舌，就群情开了。

此人才一出场，夜无眠就感遭到压迫感贴着身子袭来，一种炙烤刺痛、汗毛倒立的不适感，爬满满身。

饭堂内门客无不惊惧，烦闹的群情声戛但是止，都往那坠椅处看去。

夜色渐沉、月如弓，洞市老街渐渐热烈了起来。陈腐的青石板街上，人来人往，各式灯笼挂在街旁，庆贺着中秋节的余韵。

这玄色劲装男人，看上去又亦正亦邪，不知是敌是友，本身这边毫不能冒然脱手，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玄色劲装男人眉头横挑，还未说话，就把刘承空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再矫饰，从速解释道：“大侠饶命！小的意义是，人只要一个身子，要么死在江西，要么死在四川，哪能够同时死在……两个处所？

玄色劲装男人神采无悲无喜，沉默半晌，又道：“孙衙内，哪个孙衙内？”

趴在地上痛苦咳嗽几句，干呕两下，稍得减缓，便赶紧朝他跪下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都是听孙衙内所说的。本日逞口舌之快，一时孟浪，转述出来，还望大侠饶命啊！”

玄色劲装男人冷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再难堪他。身子悄悄提起，脚尖点在他的脑袋上，就这么腾空斜飞了出去，扑入门外的灯火憧憧当中，飘忽间就不见了踪迹。

本来那桌的客人中，有一个穿戴湖绉短衫的男人，正在滚滚不断讲着，所触及的话题，恰是洛凡溪之死。

他说话简朴、吐字短促，刘承空却涓滴不敢怠慢。

这点钱，只够在堆栈一楼饭堂的角落处，支起一张油腻腻的黑木方桌，摆上花生米一碟，米酒一壶，葱爆羊肉一碗，茴香猪肚汤一锅，小炒青菜一盘。

吃到酣处，却听堆栈中的声音垂垂稀落下来，只余居中一桌的客人，还在高谈阔论着，他说的话题仿佛非常吸惹人，惹的旁人都不说了，专听他说，偶尔带点酒菜进嘴。

此时恰是中秋节后第七日，是住店淡季，一间中等客房，每晚竟贵至八十文大钱，用饭茶水，以及看马费、马料费，还要另算。

刘承空急道：“安化县知县孙大人的小儿子，名唤孙默的便是。”

至于马帮，普通是本地人，有屋舍可回，不会住这里，偶尔倒是会慷慨几文铜板，来此吃口酒，趁点热烈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