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莫笑农家腊酒浑[第2页/共2页]

一拍腰间，真气荡漾，松纹剑长鸣而出，夜无眠一把抓住，单身飞起，平行舞出一招“阴阳割昏晓”，分出两道剑光。

吃间，白发老媪劝道：“小妹坨，慢些吃来，夏季不比夏季，消化慢，你吃得快了，易积食，伤了肠胃可不好。”

老媪见他几度差点噎住，抱着幼儿，又从屋里灶上热了一坛烧酒来，笑道：“自家野路数酿的烧酒，比不上城里人享用的美酒，女人莫要嫌弃。”

“嘬，嘬。”夜无眠逗了两下大黄狗，笑道，“你的饭碗保住了。”

朴实的糊口哲学，令夜无眠受益很多，他“嗯嗯”点头一笑，听她的话，放慢了速率，但还是扒拉。

夜无眠以女子的姿势，朝那白发老媪道了个万福，道：“这位娭毑，叨教此地是何地？近旁可有通衢通往外界？”

不一会儿，她一手端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大米饭，一手拿着一碟蒜浸的肥瘦腊肉，粗糙生皱的指间，夹着一双筷子，摆在长板凳上，号召夜无眠来吃。

她干老的声音道：“你问这一片啊，这一片是大山冲。我家连着中间的内山，只要我们一户人家，我们唤作烟竹坡。往东走不远，有一条路，也算通衢，走不到三四里，瞧见一个关王爷爷的庙，故宋时候留下来的。行过了那庙，就出了山了。”

夜无眠心想：她家虽算殷实农户，却也并不欠了我甚么。她将这饭无偿端来我吃，我无功受禄，吃下老是不安。可她不收钱，我又待怎生是好？

他福诚意灵，指着屋子上道：“娭毑，雪这般厚重，又下个不断，你们这屋顶上的雪，筹算要清理吗？”

白发老媪看了，感喟道：“早间便和老头子说过清理，他没当回事，只冒雪去山中砍柴去了，等晚间返来时，我再催他清理罢！”

夜无眠笑道：“不须等他返来了，此事便交由我了。”

夜无眠故伎重施，又把另一座屋顶的雪，给如是这般清理了下来。

落雪在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

有明一代，酿酒技术获得长足进步，蒸馏法被遍及利用，官方已能酿造高度酒，这一口辣喉，夜无眠直呼过瘾。

老媪虽老，思路还算清楚，言辞也算有层次，话不数句，就给夜无眠指导清楚了。

大黄狗重新有饭吃，这才龇着牙齿，摇着尾巴，欢畅地喷出鼻间热气，来蹭夜无眠的膝盖。

夜无眠笑了笑，道：“娭毑，看好了。”

白发老媪又添来一些剩饭剩菜。

白发老媪仓促清算了碗筷，抱着幼儿，将信将疑，出得屋来，还是劝道：“小妹坨，你身单力薄，两个屋顶，你要清到几时？还是等我家老头子返来，再去清理罢。”

“你一逞强，我就丢了饭碗。”大黄狗的叫声中，似是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