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断雁叫西风[第3页/共3页]
梢公面色一僵,随即强笑道:“呵呵,装的乃是我们的日用物品。”
一时候,风吹帆鼓,船吃着水,渐渐转换了舱头,向对岸开去。
梢公跳到船头,拿出一个酒壶,悠悠喝了口酒,喊起号子便摇起浆来。
秋意凌人,江上北风渐。
你只见丫环不见她,当真是赖猪吃不了细糠渣!”
夜无眠没有理睬这番话。
当日看得这赖聪眼中贪色的目光,觉得不过是路人罢了,未曾多加理睬。
贰心头猛地动动:“莫非这货舱中,还藏有人不成?”
夜无眠道:“日用品这么重吗?我看你这船身,吃水但是深得很呐!”
夜无眠俄然看向梢公道:“你这船面这么厚,船舱里装的都是些甚么物什阿?”
又想道:“如只是抬价还好,最怕杀人放火之辈、逃亡之徒,藏于这三人当中。”
胎记男人大当家怒道:“老子嬲你的娘,转你个乡里别的性子。那人只是女扮男装罢了!待会我扯下她头上的帽子,让你狗眼看清楚再说。”
他如此起疑,也无可厚非,实乃这船只,呈现得非常邪性;但是上高低下都看了,左摆布右都打量了,也没有发明甚么非常之处,普通得令他无话可说。
看来是将船面下的人,直接刺穿脑袋了。
一把松纹剑横在胸前,挡住关键,制止暗器偷袭。
“人非能人,船非贼船,我又有何惧之?”夜无眠考虑道,“人虽须谨慎,可莫要多疑。就算往坏处想,这三人便是恶人罢,我有松纹宝剑在手,又有几路短长的剑招压身,一艘小小的木船,还不敢上吗?”
眼睛如刀,往那四人瞧去。
也就是哈腰拾包裹的时候,手触船面,感遭到一阵异动。
吐了口浊气,顺着梢公的话道:“好罢,谅你这谋生也不易,我便不与你讲价了,六十六文就六十六文。可莫要到了江心时,再临时抬价呵!”
思及这一层面,他瞧得更详确了。
夜无眠没有理睬他,去树下牵了马,扶着洛湘竹,一阵摇摆上船,将包裹放在船面上。
洛湘竹俏脸顷刻间白了,有些不天然,握起拳头,靠近夜无眠的手。严峻地看着他,随时等他动静。
这木船,也只是浅显的木船,不像是安插了构造的模样。
梢公道:“你这妹坨倒是不知,干我们这行当的人,一日三顿饭,吃喝拉撒睡,都只在船上,东西天然多了些。东西一多,不须说便重了。”
夜无眠暗道:“这小我生得是真丑。”偷偷啐了一口。
血腥味透出货舱,直抵船面上,冲得洛湘竹干呕几下,夜无眠直皱眉。
夜无眠瞧得心惊。
夜无眠看着梢公,都不直视船面,内力猝发,剑尖下沉,直往某处刺去,直穿船面,内入颇深。
这梢公,平平无奇一个肥胖老者,脸上的皱纹横七竖八,延长到了嘴角,构成俗谓“哭纹”,一看便是苦哈哈的百姓,手上有茧,但应是摇桨摆橹而至,而非使刀弄剑;
夜无眠倒不是真晕船,实是用心卖个马脚。若船家真有歹意,必会从这马脚动手,他也好将计就计应对。
夜无眠点头,大声道:“我是北方人,站着尚且晕船,何况坐着。还是站着好。”
只听得一声哀嚎,夜无眠抽出剑来,剑身中间沾着片白花花糊状的浆液,剑尾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