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页/共3页]

沈瑜大抵扫了眼名册，抬大声音将名字点了一遍，而后道：“方才我念到名字的人，留在尚宫局。其别人归去清算东西，半个时候后在尚宫局门口等待，随我回掖庭。”

见她如此，锦成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想问问是因为何事？”

不知过了多久，雨像是停了一样，沈瑜抬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展开眼。

宋予夺攥着伞柄的手快速收紧，指节有些发白，薄唇紧紧地抿着。

这事怪不着宋予夺的，明白地说，宋予夺跟她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她受了锦成公主的气，却要宣泄到宋予夺身上，的确有些过了。

石青色的披风随风而动，其上绣着的红梅素净夺目，沈瑜侧头看去，却又觉着那像是斑斑血迹。

她脾气好，可却也不是贤人，做不到以德抱怨，任凭别人踩踏也不恨。只不过她位卑身贱，便是不甘心，那也是无济于事。

是宋予夺。

锦成明显已经记取了她的模样，一字一句地说道：“又是你。”

考较还在持续，宫女们列队站在院中，等候着姑姑的问话。院中的花树叶子已经落得七七八八，北风一吹，显得格外冷落。

沈瑜顾摆布而言他，低低地笑了声：“你迩来不是忙得很吗，如何另有闲心探听这些事？”

又过了些时候，考较总算是结束了，晴云另有别的事情要摒挡，将勾好的名册给了沈瑜后，就仓促分开了。

风愈发地大了，长长的永巷当中几近没甚么人，沈瑜抬手按下被吹得混乱的长发，又压了压裙摆。

天阴沉沉的，远处天涯似有黑云翻涌，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雨了。

这场酝酿好久的雨来势汹汹，的确不像是夏季会有的，豆大的雨点砸在她脸上身上，长发黏在肌肤上，显得格外狼狈不堪。

像她们如许的女史是要比平常宫女好上很多的，如果生了病，也能拿着牙牌到太病院去，请当值的太医或是学徒诊治，拿些药。

可她还是觉着委曲，眼睫一颤，泪就落下来了。

雨势稍小，可却并没停下，只不过是她身前站了一人，手中的油纸伞替她挡去了砸在她身上的雨滴罢了。

“你就在此处跪着，”锦成掩在袖下的手微微攥紧，可脸上却暴露点笑意，“没有我的叮咛，不准起来。”

便干脆闭了眼，不去看不去想。

沈瑜无法地笑了声：“好，等送了这批宫女，我就去。”

可她还是做了。